祖父是太傅,司夜阑虽从小长于乡野,但那头脑也是极聪慧的。
更别提这三个孩子了。
现在看来,这几个一个比一个厉害,还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一听有礼物,司天溪可爱的小脸上更加笑意浓郁了。
他翻开大学的第一页便脆生生读出了声:“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物有本末,事有始终,知所先后,则近道也。”
孩子的声音清脆响亮,吐字清晰,让李太监只觉一阵心惊。
他常年伴驾,自诩见多识广,见过的奇才也是不少。
只是眼前这个才五岁的小人儿还真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呢。
一般这个年纪的孩子能够将三字经,千字文背上几句的就已经是了不得了,可这个孩子,居然能够识读大学了。
这不是天才是什么?
司家的这几个孩子真是了不得啊!怀着激动的心情,李太监将脖子上挂着的一个玉坠儿取下随手便挂在了司天溪的脖子上。
“你很棒,我很为你感到骄傲。”
司天溪摸着那触手温润的玉坠儿,就这晶莹剔透的品相就知道是个好物件儿。
他抬眸看着李太监。
“李爷爷,这应该是你心爱之物,天溪要不得。”
说着,他就要取下玉坠儿还给李太监。
而司天溪的一声李爷爷,让李太监的老心脏狠狠抽动了几下。
他从小就是一个流浪儿,不知家人为何物。
进宫后从被人欺到被人抬,这期间的艰辛只有他自己清楚。
在面对那些表里不一的人时,他那千疮百孔的心早已变得麻木无波,冷硬无比了。
这眼前这个孩子的一声爷爷,这几日的毫无算计的陪伴,以及腿部明显减轻的疼痛,让他体味到了这世间最珍贵的真情,关爱,与呵护。
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这个孩子以诚待之的地方,但既然这个孩子叫他一声爷爷,从此后,司家便也就他的家人了。
他擦拭了一把酸涩的眼角,用自己苍老的手掌裹住了司天溪的小手。
“无碍,今日爷爷高兴,再珍贵的物件儿也抵不上你对爷爷的一个笑脸......”
洛轻姝的药很是管用。
也就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李太监的膝盖几乎感觉不到疼痛了。
这日他坚持陪着太上皇在村里转悠,以前的不适一扫而空,让他的心情也变得开朗了许多。
原来这就是无病一身轻的感觉啊,真是好舒爽。
看着他开心的笑颜,太上皇也由衷替他高兴。
这老家伙陪着自己走了许多的风风雨雨,从一个被人任意欺凌的小可怜成为他的心腹之人,他自是不愿看着他每日里被病痛所折磨。
现在好了,他又能陪在自己身边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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