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的议论声更为洪亮。
但众人的视线焦点处,柳臻颃却依旧冷静自持,唇线维持着微笑,半靠在墙壁上,素白的小手把玩着手机,无论怎么看都慵懒闲适的很。
她身上蓄着某种气势,无形却浓郁。
不是那种外放的咄咄逼人,而是一种由内到外的笃定轻松,就仿佛一切都被掌握在手中,令人不敢轻易跟她对峙。
哪怕是两名警察已经走到她面前,她也视若无睹。
“你好,我们将依法对你进行传唤,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说着,两个人拿着手铐,不由分说的要往柳臻颃手腕上扣。
柳臻颃没有挣扎,只是轻描淡写的掀起了眼皮,轻笑了下。
她的笑声很淡,眼神也浅,明明没有任何的多余动作,但两名警察却僵在原地。
他们竟然……
动不了了。
这种情况并不是一瞬。
而是足足十秒钟。
直到胡队不耐烦的唤他们:“把柳臻颃拷上后,咱们就收队,我们不能容忍这样的危险分子逍遥在外,从而危害人民群众。”
闻言,两名警察哭丧着脸。
他们哪儿是不想将柳臻颃拷上,而是他们根本就拷不上。
索性,也没有等他们回答,柳臻颃就慢悠悠的上前一步。
他温凉的眼神敛着几分看戏般的轻快,似笑非笑着:“胡队这话没有错,自然是不能容忍危险分子逍遥,但……”
胡队立刻打断她:“我告诉你,你不要试图在这里和警察说好话套近乎,我是不会……”
“胡队,你确定……你是真的警察?”
咬紧最后六个字。
全场刹那间安静下来。
就连胡队的脸色也有着一瞬间的恼羞成怒,身侧的大掌攥紧,怒斥道:“你在这里胡说什么,按照你的意思,难不成我还是假警察不成?”
“你就是假警察。”
刹那间,柳臻颃表情冷沉下来,嗓音像是秋日里潺潺的溪水,凉沁入骨:“你眼昏眉黄,天中发青,怕是有过牢狱之灾,印堂发红,28岁必见刑伤。像你这样有过坐牢史的人,怎么可能通过警察政审?怎么可能成为警察?”
手机被捏在掌心里,安静的运作着摄像功能。
但在场所有人都怔楞住,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站在最中央的柳臻颃。
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刚刚柳臻颃说的是什么?
天中?印堂?
难不成……
她真的会看相算卦?
“还有你们。”
柳臻颃没有停顿,转眸看向旁边两个拿着手铐的男人:“你们应该是亲兄弟,面相是有共同之处的,眉毛杂乱,奸门凹陷,这是有过偷盗史;左眉高右眉低,想必母亲已经不在人世。”
准,全都准。
“我虽然不清楚你们幕后指使的人究竟是谁,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假扮警察,犯的是招摇撞骗罪。冒充国家机关工作人员招摇撞骗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还有……”
柳臻颃精致的眉眼突然荡漾出笑意,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意味,带着几分嘲弄,还有几分洋洋得意:“作为一个守法的好公民,在餐厅出现纠纷后,我第一时间就报警了哦。”
说完,她还晃了晃手机,眉目舒展,笑容得意璀璨。
几个假警察,脸色立刻铁青。
其他人也都是面面相觑。
就在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一阵骚动。
一辆救护车和一辆警车再次相伴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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