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女子“嗯”了一声,困倦地张开眼,当看到自己床头做了个人的时候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就要尖叫出声。
谢长渊一把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说:“是我。”
妙容呆滞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谢五公子,您怎么来了?”
“有事想麻烦你一下,你别出声。”
谢长渊话落便起身到外面去,将陈书兰抱进来。
妙容愣了一下走到床头拿起火折子。
“别点灯。”
谢长渊压低声音,“外面到处都是搜我们的人,你点了灯怕是要引来追兵……你把里外的帐子都放下来,然后准备一支小蜡烛即可。”
妙容连忙点头。
谢长渊把陈书兰抱进里间的床榻上,床上纱帐也全部放下。
待到妙容拿了小蜡烛进来点上,他立即扒拉陈书兰身上的衣服。
当看到大腿面上那处被箭射出的伤口时,谢长渊松了口气,“看起来没毒,伤口也不算深……你这里有创伤药吗?”
“有!”
妙容方才就闻到了血腥味,还以为是谢长渊受伤,因而找蜡烛的时候就把创伤药带了过来,此时连忙送到谢长渊手上。
又递给他一些干净的麻纱。
谢长渊给陈书兰的伤口涂了药,又用麻纱把伤口仔细裹好了,这才站起身来拧自己身上的水。
虽说他方才上岸的时候,为了防止行走留下痕迹已经拧了一遍,不过依然是湿哒哒的十分难受,头发也全贴到了身上。
陈书兰的情况跟他差不多。
妙容吹灭蜡烛,懂事地说道:“我这里有衣裳,公子稍等,我去找来。”
“好……多谢。”
妙容出去后没一会儿就带了两身干净衣裳进来,男的递给谢长渊,女的自己拎着,“委屈公子在屏风后换衣,这位姑娘的衣裳我来帮她换。”
谢长渊当即没有二话,拎着衣服到了屏风后暗处去。
他曾随着谢威夫妇南征北战,在军中亦曾吃过苦,并非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如今摸黑换衣动作依然极快,三两下便穿好出来,头发也随意地全部拢起来用发带捆绑好了。
谢长渊走到床榻边上,也顾不得避讳便上前帮忙,“她身子不好,已经在水中泡了太久,如果不快些换好的话受凉就糟了。”
“你力弱,搬动不了她。”
谢长渊随口丢下句不是解释的解释,帮着妙容把陈书兰扶起来。
妙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她搬起这位姑娘的确吃力,半晌才脱下陈书兰一只袖子。
现在有谢长渊帮忙就好了很多。
两人很快就将陈书兰那身湿衣脱下,谢长渊拿过先前妙容给他准备的干爽的毛巾擦过陈书兰的身子,将那些湿漉漉的水渍都擦干净。
妙容苦笑着将一切看在眼中,心道:游戏人间时的喜欢,和真正搁在心尖上的喜欢真的是不一样的。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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