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说的都是真的。
尚书令大人早就看昭平侯不顺眼了，他说皇上定是被昭平侯蒙蔽了，所以才会让昭平侯以女子之身跻身官场，还允诺昭平侯参加科考，扰乱纲常。
周大人说为了理顺纲常和安定天下，昭平侯必须死。
恰逢昭平侯要离开京城回凉州，路途遥远，给了周大人派人动手的好时机。”
郝弛抿了下唇，决定把周毅中卖干净：
“周大人做了万全的准备，若‘劫匪’身份暴露，与昭平侯刚结下大仇的广德侯就是最好的幕后黑手人选。
这也是太子殿下查来查去，昭平侯身亡一事的所有线索都指向广德侯的原因。”
穆尧眉心微动，意味不明地轻扯了一下唇角。
“呵！”程晚怒极反笑：“郝大人之前说本侯信口雌黄，胡编乱造，怎么此时郝大人也开始信口雌黄、胡编乱造起来了？”
“昭平侯，本官知道你心中愤恨，可那些杀你的人当真不是本官派去的，若本官所言有虚，就让本官断子绝孙，如何？”
程晚一怔，而后狐疑地看向郝弛：“那些要杀我的人真是尚书令大人派去的？”
郝弛点了下头：“当真是尚书令大人最想要你的性命。”
“为、为什么？”程晚瘫跪在地上，眸中满是迷茫：“就因为我是女子，所以尚书令大人想杀了我？”
程晚抬头仰视眉目淡漠而平静的皇帝，嗓音艰涩：
“皇上，微臣这个官哪里做得不好吗？
微臣惹是生非了吗？
微臣扰乱朝纲和天下了吗？
微臣……”
有热泪涌出程晚的眼眶，程晚这次哭得很是真情实感：
“皇上，微臣也是您的子民，也是忠心于您的臣子啊！”
皇帝摩挲了一下手指，喉咙微动：“昭平侯的忠心朕自是知晓，昭平侯这个官做得也很好。”
“皇上……”郝弛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皇帝：“尚书令大人要杀昭平侯，还存有私心。”
嗯？？？
装木头人的众官员立马支起了耳朵。
“说。”
皇帝的声音威严而冰冷，郝弛感受到了皇帝对他的不耐烦和恶感。
可就是因为这样，郝弛才要努力把火力都尽可能地转移到尚书令身上去。
“尚书令大人极为欣赏顾大人，他想将自己的孙女许配给顾大人，可顾大人与昭平侯……”
郝弛咽了口唾沫，继续道：“所以尚书令大人想除掉昭平侯。”
“呵！”
程晚这次是真被气笑了。
枉她高看了周毅中，觉得周毅中容不下她，只是因为她是女子。
原来周毅中还有这种私心。
她只能说，周毅中死得不委屈。
穆尧隐晦地打量了一眼程晚的脸色，有些担心程晚会迁怒顾晏。
这倒是穆尧想多了。
周毅中看上了顾晏，想让顾晏当他的孙女婿，这只能说明顾晏很优秀。
顾晏也不知道他远在前线战场，还有人这么惦记他。
顾晏也很委屈。
程晚岂会无理地迁怒于她喜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