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叶传英的练字,已经达到了书法家的境界,有一般人所没有的风骨,有业界的书法家说,叶传英的字可以卖到上万一幅,估计都有人要抢。可叶传英不缺钱,因此市面上也看不到她的书法作品。
等叶传英在“家”字的最后一“捺”上提笔之后,才道:“小裘,将音响关了吧。”
小裘点头道:“是。”然后,关了音响,又给叶传英和肖兴世都端上了盖碗茶来,自己倒退着关上门,出去了。
叶传英在明代古董实木椅上坐下,对肖兴世道:“兴世,你也坐。”
肖兴世这才坐下,端起盖碗想要喝,但是感觉到茶汤的热气,就知道温度太高,只好放下了。
叶传英朝肖兴世看看,道:“兴世啊,今天你走进来的时候,脚步声就很急。现在,又想喝烫茶!遇上什么事了,让你这么浮躁?”
人出生的时候,都是一样的,所谓“呱呱坠地”,可长大成人之后,非但外界的身份将你分成三六九等,就是内在的性格和习性事实上也已经将人分出了高下。
越是到上层的、越是能力水平高的人,越是沉得住气,喜怒不形于色。或许有人说,这是老奸巨猾,可从另外一面来说,也是比常人更能沉得住气。
叶传英的这“浮躁”两个字,在儿子肖兴世听来,无异于是在批评他了。
肖兴世马上辩解道:“妈,不是我‘浮躁’,而是静宇这个孩子太不懂事、太不守规矩、太不为家族考虑了!”
肖兴世连用三个“太不”,来充分表达自己对女儿肖静宇的强烈不满。
然而,老太太端起了盖碗,轻轻地吹了吹上面的叶片,才啜饮了一小口,放下,道:“兴世,静宇是你的女儿,有话好好说吧。”
肖兴世却依旧平静不下来,双手用力握着椅子把手道:“她不跟我通气,也不跟你报告,更没通知家族,就私自和萧峥结婚了!就在今天。妈,你说我能不生气吗?她眼里还有你这个奶奶、我这个父亲和这个家族吗?”
“啊?静宇结婚登记,都没告诉我们?”叶传英眼前一片黯然,“这个事情,我也万万没有想到。”
看出了母亲的伤感、落寞,肖兴世也感受到了母亲的失望,他说:“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她,让她赶紧给我回来。这个婚,我们不认!她要是不回来……”
叶传英沧桑的脸孔,转向肖兴世:“她不来,你又怎么样?难道跟她断绝关系?”
“不。绝对不会断绝关系。”肖兴世道,“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她在家族里出生,那么也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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