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哈子的话,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傻傻地看着他,嘴里情不自禁的问了一句,就…就知道了?
我刚刚在说的时候,相当于把思路又给重新整理了一遍,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想到,而你张哈子就已经知道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张哈子没说话,而是在矮墙后面贴着耳朵听了一阵,确定隔壁没有人后,这才翻身过墙,然后径直朝着巷子外面走了去。
我不明所以,只好亦步亦趋地跟上。
一路上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以免会引起瞌睡轻的人注意。就这样,我们两个又踮着脚回到宾馆。
直到回到房间,我这才恍然大悟,讲,所以问题还是出在那个白脸老太的身上对不对?
我就知道,否则的话,怎么可能又绕回来?虽然前后路程也就十几分钟,但过程太繁琐,出问题的概率就会大大增加。既然张哈子愿意回来,就说明问题本身就出在房间里。
我已经抽出了篾刀,做好应对随时都有可能钻出来的白脸老太。
但张哈子却是走到背囊处,从里面取出来一个双肩背包,把洗漱架上的毛巾给塞了进去,然后又用水壶接满水后,也给塞了进去。
做完这些之后,张哈子想了想,又从背囊里取出一截拇指粗的竹子,然后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篾刀,把这竹子给劈成大小长短一样的好几份后,只取其中两根揣进了他自己的口袋里。
我不知道张哈子做这些干什么,刚要开口问他,结果他把双肩背包扔给我,自己则提着篾刀转身往房间外面走了去。
我急忙跟上,问他,难道回来不是为了对付那白脸老太?
张哈子闻言,用很鄙视的神情‘看’了我一眼,讲,我几时讲过要对付那个阴人老?
我讲,不是对付它,难道回来就是为老准备这些东西?
他讲,不然呢?难不成哈是为老晚上和你散步看星星迈?
我讲,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准备这些东西搞么子?
说完这话,我们刚好走出宾馆,张哈子讲,一会儿你就晓得老,现在莫讲话老。
于是我和张哈子就跟之前一样,又开始垫着脚尖,一路上安安静静地回到冯伟业家门口的那条巷子里。
我问张哈子,现在怎么办?
他让我从背包里取出毛巾,然后往上面倒水。淋湿之后,张哈子接过毛巾,把他的小型篾刀给裹起来,然后用剩下的一半毛巾,把他的左手也给裹起来,并且再次让我倒水。
等到水壶里的水已经全都倒完了,张哈子这才让我撤去毛巾,同时他自己右手从兜里取出那两根竹棍握在手里,然后再用拇指和食指捏着那把小型篾刀,朝着那两扇大门走去。
我把水壶给重新装好,还特地用脚把地面的水给摊平一下,以便能让这些水渍能更快地挥发掉。如此一来,冯伟业回来的时候,就不会察觉到异常。
我已经做好了随时翻墙的准备,但张哈子这一次神情却异常镇定,他先是用左手捏着铜锁,然后把小型篾刀给插进去,开始仔细地开锁。
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左手五指一直在轮流变动,并不是一把握住,也不是其中两根手指一直夹着,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好像那铜锁很烫手似的,以至于张哈子不得不反复变换手指。
很快,我就听到‘啪’的一声,铜锁被打开了。我几乎是下意识看了一眼巷口的方向,然后发现那边的灯光没有亮起,张哈子也没说让我翻墙躲起来的意思。
我这就不明白了,明明和之前的那两次并没有什么区别,为什么这一次却没有惊动冯伟业?
难道是因为冯伟业有洁癖,所以在开锁之前必须洗个手?
可我和冯伟业大学同学四年,没听说过他有洁癖的嗜好啊!
再说了,就算是有洁癖,他怎么就知道张哈子开锁前有没有洗手?总不至于是门口的那摊水吧?
我问张哈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哈子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小心翼翼地把铜锁从门环里取出来,期间动作十分精细巧妙,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那熟练程度,真是比小偷还要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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