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为之一静。
叶天道看卡西娅的眼神真挚而炽热,“您请。”
卡西娅点点头,离开座位,优雅地走向展台。
夜安锦和付余生不动声色地关注着卡西娅的一举一动。
卡西娅身姿袅娜,步履从容,走到画前微倾着身体,仔细地审视着画面上的每一笔、每一划。
她的眼神锐利而专注,抬手轻轻抚摸款印,俨然专业的艺术鉴定师。
叶天道站在一旁,鼻息间是卡西娅长发间若有若无的馨香,再看她柳眉杏眼、高鼻樱唇,美得无可挑剔,顿时有些神不守舍。
他想,如果卡西娅也懂鉴宝,跟他志同道合,那就太好了。
“这幅画应该是任伯年在40岁至60岁期间画的,纸条跃动有节奏,墨气用色自然天成,是难得的精品。”
卡西娅抬起头,笑盈盈地说,“早就听说保德出精品珍品,果然名不虚传。”
“想不到您是行家,咱们真有缘啊。噢,对了,您怎么称呼?”
叶天道喜出望外。
“噢,我叫赵西娅。”
卡西娅说完冲竞拍席摇摇手,“大家好噢,这幅拍品可以放心拍!”
说完,卡西娅又冲叶天道点点头,施施然回到座位。
台下响起一片竞拍声。
起拍价十万,转眼飙升至四十万。
叶天道在前面激情洋溢地喊价,拿着定价槌手舞足蹈像只开屏的孔雀。
夜安锦趁无人注意,拉着付余生从侧门走了出去。
监控室在二楼。
夜安锦熟门熟路,领着付余生进了监控室。
关好防盗门,可以放心说话了。
屏幕上,整个拍卖会场尽收眼底。
卡西娅坐在椅子上,双脚平放,背部挺直,双手叠放在大腿上,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夜安锦晃动鼠标把卡西娅的图像放大,“她的核查结果出来了没有?”
付余生看手机,“嗯。赵西娅,新疆乌鲁木齐人……她是个服装设计师,在北京注册了一家服饰公司。看个人信息没问题。呵,她对古玩鉴赏也有研究,好像水平还不错。”
“滥竽充数的。这幅画我过眼了,是任伯年40岁之前的肖像人物作品。”
夜安锦不以为然,“40至50岁,他画花鸟画多,52岁以后嗜酒抽鸦片,很少动笔,也没有好作品了。”
付余生微微皱起眉头,“众目睽睽之下,能从容不迫地滥竽充数,心理素质不错。”
夜安锦:“可能在商场摸爬滚打练出来的。把她的资料给我看看。”
付余生把手机递过来。
肖凡发来的文件是赵西娅的户籍登记表,相关情况一目了然。
照片上的赵西娅虽然稍显稚嫩,但看脸与在场的这位确实是同一个人。
她名下的服饰有限公司注册一千万,不是个缺钱的主儿。
暂时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静观其变吧。说不定她只在想在叶天道面前露一手,让叶天道对她刮目相看。”夜安锦把手机还给付余生,“陷入爱河的人都想让自己在对方眼里光彩夺目。”
付余生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一针见血,“滥竽充数是欺骗。以欺骗博得好感,你觉得这样的女人有诚意?”
夜安锦如醍醐灌顶。
以欺骗博得好感,不仅不会让人感到光彩夺目,反而会让人感到恶心和失望。
真正的爱情应该是坦诚相待,而不是用欺骗和谎言来伪装自己。
付余生冷笑,“有备而来,投其所好,刻意炫耀她才貌双全,只能说明她心里有鬼。”
夜安锦:“那咱们怎么办?阻止叶天道?”
“很难。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叶天道还算不上英雄。”
“美人计?叶天道有什么好算计的?”夜安锦疑惑不解,“她刚才不画蛇添足,我都相信他们是一见钟情了。”
“她不知道真正的行家在这儿,她这只纸老虎一戳就破。”付余生说着拉过一把椅子,“夜大师请坐。”
夜安锦被他逗笑了,坐了下来。
“不过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理由反对这件事,如果强行干涉,会显得不近人情。”付余生倚靠在桌子上,看着屏幕上卡西娅,“而且我们要告诉叶天道,我们明天要出门自驾游,半个月后回来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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