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又向老夫人:“老夫人,奴婢愿当牛做马,为胡家做到老做到死,求老夫救救我们吧!”
她说到伤心处,又呜呜哭起来。
顾蓉蓉倒吸一口气,惊诧道:“替罪?替着去流放?天,还有这种事?”
“胡大人,我总算明白了。”
胡蕴城一见她说话就头疼,不只头疼,心也疼,甚至有一种错觉,顾蓉蓉一张嘴,每个字都得算钱。
薛刺史问:“世子妃明白什么?”
老宰辅悄咪咪想:这鬼丫头,又要忽悠人,给人下套了。
顾蓉蓉悲凉笑一声:“明白为什么之前在前厅宴席上,胡大人费尽心机,非要把药有毒的事栽到我头上。药有毒,就算我的失误,而后,他再出手救治大家,既让大家感激了,又算替我解围,堵住我的嘴。”
“但这些都是铺垫,他成了我们所有人的恩人,说不定临走的时候再给点小恩小惠,我们自然对他都感激涕零。而他,真正的目的,也就是开始实施,找替身,容貌相似之人,再好好训练几天,装成冷顺途的模样,到时候偷梁换柱。”
“我们受了恩惠,又岂会在意这些,反正换不成与别人也无关,只要……”顾蓉蓉声音染上讥讽,“只要搞定顾大人就行了。”
“而我们的顾大人,染指了人家的外孙女,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这事儿,不就成了吗?”
顾蓉蓉自嘲笑笑:“至于我,亏欠人家在先,又不及顾大人说了算,自然也不能说什么。”
“胡大人,”顾蓉蓉赞叹,“好算计。”
胡蕴城被噎个半死,顾蓉蓉说对一大半,唯一错的地方,是冷音音和顾文楼的事,在他意料之外。
顾蓉蓉当然知道,就是故意恶心他。
胡蕴城硬着头皮,咬死不承认:“世子妃所言,未免太过荒诞,本官从未想过要如此行事!”
“世子妃可要有证据,否则,如此大的罪名,本官可不敢承认。”
“荒诞?”顾蓉蓉嗤笑,“的确是荒诞,可荒诞的事,未必不是真的。胡大人说要证据,那好啊,就把柳平带上来,让大家看看,一问便知。”
“胡大人,可行否?”
胡蕴城自然是不愿意,若是叫上来,难保柳平不会说出实情。
他犹豫,胡老夫人可不犹豫。
薛刺史也不犹豫。
“世子妃所言极是!”薛刺史点头,“胡大人,本官也怕冤枉了你,不如就叫来,当面对质。”
“大人,下官以为……”
胡老夫人道:“刺史大人之命,岂敢违抗?来人,去叫!”
方才是偷偷叫,现在可是正大光明。
胡蕴城想制止,薛刺史下令道:“来人,随护院同去,若有违令者,一并带来!”
“是!”
顾蓉蓉微勾唇:大局已定,看你还如何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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