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子,接下来该不会是鸡叫三声撅三撅吧?”宇文焘身边的胖子,又肆无忌惮的取笑。
宇文焘对着胖子笑道:“裴兄,看来你的文采也不输杜公子嘛。”
“哈哈,杜公子是广陵第一才子,那我岂不是也能混个南阳第一才子?哈哈。”姓裴的胖子捧腹大笑。
“杜蘅,你第三句该不会真的是鸡叫三声撅三撅吧?呵呵?”宇文焘玩味的看向杜蘅。
杜蘅倒是一脸平静,继续念道:“三声唤出扶桑日。”
“哟,句式不一样了哈,不过依旧难登大雅之堂。第四句是什么?”
“扫退残星与晓月。”
“没了?”
杜蘅点头:“没了。”
“扫退残星与晓月,这句何其拗口?你押的三仄韵啊,你不知道这是诗家大忌?”
裴姓胖子笑道:“正使,他这一首诗根本不讲什么平仄,简直狗屁不通。”
“哈哈,看来南梁是没人了,就这水平,也敢号称广陵第一才子,哈哈!”
“杜蘅,我要是你,刚才就该乖乖认输,绝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现眼。”
“就这种诗,北齐刚受启蒙的孩童也能写的出来,你也真敢拿出手!”
北齐使团这边的人,肆无忌惮的对着杜蘅嘲笑。
许安和陈骨面面相觑,他们有心想要反驳,但又无从反驳,因为他们也觉得这首诗实在太烂了。
连打油诗都算不上啊。
但是杜蘅依旧波澜不惊的表情,淡淡的道:“两首诗是高是低,还请契丹诸位大臣做个评判。”
“哈哈,这还有评判的必要吗?孰高孰低,不是一目了然吗?”裴胖子好笑的道。
宇文焘瞥了杜蘅一眼:“怎么?杜蘅,就你这首破诗,你还打算赢我不成?”
“不是啊,老朽倒是觉得,杜公子刚才这首诗,颇为霸气。”大林牙捋着白胡须开口道。
宇文焘愕然看向大林牙:“你认真的?”
“认真的啊,扫退残星与晓月,多霸气啊。”大林牙果然一副认真的表情。
“可他根本不讲格律。”
“啥是格律?”
“……”宇文焘脑淤血差点没被气出来。
大林牙又望向两边的大臣:“诸位同僚,你们的意思呢?”
于是契丹官员发表了一通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南梁使臣这边的诗,确实略胜一筹,三声唤出扶桑日,扫退残星与晓月,这就是说鸡鸣之时天就亮了,星星和月亮也都退了,把太阳给唤出来了,这里头有大抱负啊。”
“鸡叫一声撅一撅,鸡叫两声撅两撅,多么通俗易懂,我听一遍就能背下来了,宇文使者刚才那首,我一个字都记不下来。”
“对对对,显然杜使者的诗更容易记忆,你们中原不是有个词叫金鸡报晓吗?杜使者的诗就是这个意思啊,宇文使者,难道你不明白吗?”
“好诗啊,你们中原的文人如果都这么写诗的话,你们的诗早就传入我们契丹了。”
“相比之下,我还是比较喜欢南梁使团的诗,北齐使团的诗写的叫个什么玩意儿,我琢磨了半天,我没懂是什么意思。”
契丹官员各抒己见,有些人说契丹话,宇文焘听不懂,但身边有个通译给他翻译,把他脸都气白了。
“你们……不懂欣赏!”
杜蘅淡淡一笑:“宇文使者,你的诗狗屁不通,反而怪别人不懂欣赏,这世间哪有这种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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