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哪有什么上将军府?不是被抄家了吗?呵呵。”花子期颇为幸灾乐祸的道。
封若颜看了贵公子一眼,一时也被他的容貌吸引,愣怔了一会儿,问道:“公子认识杜蘅?”
“不认识。但两个多月前的科举舞弊案,我却有所耳闻。”
贵公子顿了顿,又问道:“刚才姑娘念的两句诗,是杜蘅作的?”
封若颜摇了摇头:“也不是他作的,据说是他背的,诗人好像叫苏轼。公子可曾听过苏轼此人吗?”
花子期轻笑道:“古今诗词,咱们也读过不少,不说咱们大梁,就是北齐的名篇,我们也能耳熟能详,从未听过这两句诗。大概是杜蘅这厮故作高深,杜撰出来的吧?”
“如果诗人是杜蘅捏造的,那么这两句诗哪儿来的?”苏浅陌抛出一个关键的问题。
花子期一时语塞,总不能说这两句诗是杜蘅作的吧?
“此人刚刚来过,还留下了一首诗。”贵公子拿着玉骨折扇,指了指杜蘅留下的诗板。
封若颜迅速起身。
花子期等人跟了过去。
“啊,这字……确定是个诗人?”花子期忍不住吐槽。
封若颜看着那狗爬式的字迹,心头倒是一怔,她与杜蘅通信多年,对杜蘅的字迹很是熟悉,这诗板上的字倒和杜蘅有些相似。
但这相似度也只有七八分。
那是因为现在这个杜蘅,不是以前那个杜蘅,写字的时候难免加入自身的习惯和笔法,与原身的字迹不可能一模一样,存在一些略微的区别。
所以封若颜也没将苏轼等同于杜蘅。
“黑云翻墨未遮山……将乌云比作翻墨,太形象了。”薛紫芸赞叹道。
苏浅陌念着第二句:“白雨跳珠乱入船,一个跳字,一个乱字,就将雨势之大、雨点之急生动的描绘出来,用笔端的老练!”
封若颜不由朝着栏外看去,水天一色,正如诗尾描绘的那般望湖楼下水如天。
短短四行诗描绘了这场暴雨的整个过程,第一句写云,第二句写雨,第三句写风,第四句则是写天和水,每一句都能看到天气的变幻。
这一场暴雨在苏轼笔下一气呵成,令人读之仿佛身临其境,似乎正经历着刚才那一场暴雨。
封若颜沉浸诗意之中,久久不能自拔,又想到刚才遇见杜蘅之诗,他念的两句诗……押的是极少见的仄韵,如果是诗,至少还有两句。
那两句是什么呢?
而在此刻掌柜走了过来,先对封若颜拱手:“敢问姑娘可是封家的小姐吗?”
“是我。”
封家在广陵是书香门第,掌柜在此开茶楼做生意,客来客往,对封家这位小姐也有所耳闻,知道她是有名的才女,还有一个诗痴的雅号。
“这位苏公子经常来望湖楼喝茶,刚才一场大雨,有感而发,写下了这一首七绝,封小姐若能常来望湖楼,或许能够碰到他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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