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郡守,孙公子,这事与我家公子无关,封小姐来到金陵之时,我家公子出使契丹未归,他根本就不知情。”
“所以是你安排封小姐住在家中的?”孙玄策质问。
赵管家点头:“是,一切都是小人自作主张。”
“好你个泼才,你怎敢如此坏封小姐的名节?当真该死!”
杜蘅冷冷的看向孙玄策:“孙公子好家教啊,跑到寒舍替我管教家人来了,这就是你们孙家的家风吧?”
“你……”
孙元谋拦了一下孙玄策,正眼看向杜蘅,笑了笑,说道:“久闻杜公子铁齿铜牙,去岁在广陵与东岐学派舌战群儒,果然一张巧嘴啊。”
“不敢。”
“哼,就算你出使未回,但把封家贤侄女安顿在自己家,总是不妥当的,你这下人处事不当,你却执意要维护他,如此不明是非,你又岂能当这一家之主?”
“我能不能当这一家之主,似乎不是你说了算的。”
封若颜看到二人针尖对麦芒,也不得不出来解释:“孙世伯,这事不能怪赵管家,当初我和雪雁来到金陵,举目无亲,是他代替子芳收留了我,我心中很是感激。”
“你感激他,却不知你名节被他毁了吗?你和杜蘅既有婚约在身,就更该懂得避嫌,否则外人会怎么说?说你尚未过门,就迫不及待的住进了夫家,这传出去好听吗?”孙元谋语气严厉了起来。
“你封家什么门楣,如今说起来就像倒贴似的,你将恩师的颜面置于何地?”
封若颜来找杜蘅,不过一时头脑发热,她本是大小姐脾气,想一出是一出,根本没有想到,被孙家父子说起来,竟会这么严重。
此刻也有些惴惴不安了。
杜蘅冷眼看着孙家父子,感觉他们像是故意似的,就要败坏他和封若颜的名声。
这种事可大可小,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儿,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但如果是贵门之女,尤其又是书香门第,这种事一经炒作,舆情就会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就像后世那些明星的八卦新闻,放在普通人身上无足轻重的污点,都会被放大数百倍。
离婚率居高不下的社会,普通人离婚变成了常态,但一对明星离婚,那就会被扒出很多黑历史,没有黑历史就创造黑历史。
有些人甚至星途尽毁。
而杜蘅则可能会仕途尽毁。
官场这些骚操作,杜蘅之前就领教过了,否则他们杜家怎么被籍没的?
当在能力上打击不了你,就从道德上打击你。
虽然这些当官的,没几个真正有道德的,但并不妨碍他们拿道德当武器。
“所以依孙郡守之见,封小姐千里迢迢来到金陵投亲,我们应该将她拒之门外,让她流落街头?”
“你可以另外给她安置一个宅院。”孙元谋道。
赵管家道:“小人一时考虑不周,并未想到这一茬,好在当时少爷不在家中,也并不需要避嫌。”
“你家少爷在不在家中,你知道,我知道,但外人并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封家侄女住进了你们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