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孙玄策满脸通红。
杜蘅则是平静的道:“一点小错而已,孙公子何必行此大礼,本官何以克当?快起来吧。”
孙元谋一张脸都黑了。
封常在知道孙元谋也是小有背景的人,不愿杜蘅得罪孙家,急忙上前搀扶孙玄策,笑道:“刚才都是误会,误会解开了就好。”
孙元谋只能顺着封常在的话,笑道:“不错,都是误会,刚才孙某说话也有不当之处,还请杜侍郎念及同僚之谊,多多包涵。”
“今天王公公也在场,请你做个见证。”杜蘅目光转向王承恩,说道,“先前是你们父子对我不敬,我是为了维护你们说的礼法,才会管教一下孙公子,希望你们不要记恨于我。”
孙元谋干笑道:“不会,不会,下官读圣贤书,也明事理,绝对不敢也不会记恨侍郎。”
“那就好了,我就不留你们吃饭了。”
“下官告辞。”
孙家父子只能灰溜溜的告退。
出门之后,孙玄策悻悻不已:“父亲,杜蘅当众辱我,这笔账咱们可不能忘记。”
“放心,官高不代表理直,刚才咱们占不到理,只好夹着尾巴,哼,可他也是凡人,总有言行有失的时候,只要抓到他的尾巴,我让他在朝堂上身败名裂!”孙元谋眼中跳跃着火焰。
……
杜蘅坐下,陪着王承恩说了会儿话,低声道:“刚才不是说陛下赏赐了什么金银器、绫罗绸缎吗?在哪儿呢?”
“杜侍郎,陛下有口谕命小奴带给你。”
“什么口谕。”
“陛下说,杜侍郎如今家财万贯,也不缺这点东西,就免了吧。”
杜蘅愕然:“免了?还有这种操作?”
“咳咳,如今国库告急,陛下说,能省一点是一点。”
“不是,要是不给,写在圣旨上干什么?”
王承恩笑道:“这明面上总得过得去吧?”
“抠死她算了。”
“咳咳,杜侍郎,慎言。”
杜蘅有些无奈:“不是,陛下到底有多缺钱?”
“不缺钱又怎么会支持王右相变法呢?”
杜蘅想想倒也是,大梁只是表面繁华而已,其实里子早已千疮百孔。
大多数的财富都聚集在官僚和地主阶级手中,而杜蘅显然就是这个阶级的一员,想想确实有几分罪恶感。
不过转念一想,他的钱都是自己赚的,而且赚的都是有钱人的钱,罪恶感就没那么深了。
“不过侍郎放心,官邸和田亩的赏赐,却是实实在在的。”王承恩又对杜蘅低语道。
“也行,聊胜于无。”
王承恩笑道:“陛下还让奴婢带句话,说要恭喜杜侍郎,又赚了十三万六千七百二十三贯。”
这是杜蘅和满姑分账所得的利润。
虽然他离开了金陵之后,花满楼和凤来阁的生意大不如前,也进入了一段疲软期,毕竟没有刚刚举办的时候那么有新鲜感,但到底还是甘霖最能赚钱的场所,所以四五个月过去,拿到这么多分红一点也不奇怪。
“陛下派人查我?”
“呵呵,杜侍郎,你是花神使司的花神使,但别忘了,花神使司是陛下直属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