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娘亲?”丝妙带着丫鬟缓步过来,“你怎么称呼?”
“就是姑娘刚才说的,才子之名有些虚的杜蘅。”
“啊,你是……”
丝妙顿时懵了一下,但她很快镇定下来,问道:“那么杜侍郎觉得,小女子之言可有错吗?”
“没错,完全属实。”
“你这人……”丝妙有些意外杜蘅的回答,歪头看了一眼,“倒与我想象的有些不同。”
“哦,不知姑娘是如何想象的?”
“似尔等这些当官的,都是一副假清高的模样,其实气量狭窄的要命,尤其是那些以文而出名的官吏,容不得半点说他文章不好,你倒是挺坦然的。”
“倒不如我坦然,而是姑娘你说的对。”
丝妙嫣然一笑,觉得杜蘅说话很对她的味,素手盈盈一指:“杜侍郎能否赏脸,小坐片刻,与小女子共话诗文?”
闲着也是闲着,杜蘅随即就跟丝妙过去。
坐在芭蕉树下。
丫鬟又急忙添了茶水过来。
丝妙拿起第三期的官报,对杜蘅道:“这一期的报纸,怎么只有两张?”
“没有内容。又不愿意凑合。若能得姑娘为本报执笔,那报纸定然有趣的多。”
“我?”丝妙乌溜溜的眼眸瞄了杜蘅一眼,“刚才我说话你都听到了?”
“也是巧了,这些天我一直在找《品藻》的作者,想不到在此偶遇,丝妙,绝色少女,倒也没有吹嘘。”杜蘅浅笑盈盈的注视。
丝妙猛地双颊便起了一抹红晕,她只是取个笔名自恋一下,想不到杜蘅竟然能够看透其中的谜题。
“那个……丝妙这个名字不是你想的那样……”丝妙嗫嚅的道,“我随便起的,是你自己想多了。”
“敢问姑娘真名叫什么?”
“我叫吴幼薇。”
竟然是跟着娘亲姓的,这倒是让杜蘅有些意外。
因为古代不同现代,就算夫妻二人和离,女方也带不走儿女,何况吴行头是被休的,更没理由把王介甫的女儿带走。
莫非不是王介甫的女儿?
“令尊可是王右相?”
“正是。”
“那你为何姓吴不姓王?”
“我随母姓,又不犯王法。”
倒也不犯王法,只是与世俗不同。
于是杜蘅没有再问,不然显得他一个现代人太封建了。
其实也不是封建,只是好奇。
“吴姑娘妙笔生花,在下诚心邀请你,为我官报执笔撰文。”
“当真?”
“自然。”
吴幼薇认真的看了杜蘅一眼,问道:“大梁文风鼎盛,为何偏偏找我一个女子?”
“文风鼎盛,但撰稿的大多数是男人,本报欲开天下之先河,让女子也有一个平台展露才华,由你开始,徐徐渐进,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会有越来越多的女子在官报上发表文章。”
在现代很正常的现象,但在古代依旧让人觉得惊世骇俗。
大梁虽然并不禁止女子读书,但没有专门的女子学堂,只能在家读,也就意味着只有大户人家的小姐,才有机会接受教育,请得起老师,办的起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