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将她双手放开，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倒也有些不忍。
若非为了国事，他也断然不肯使用如此粗暴而流氓的方式，可他知道，若以常规的手段逼供，元嘉肯定不会配合。
她虽养尊处优，但也有几分气性。
不过也正因为养尊处优，这世上除了他杜蘅之外，也不会有另外一个人以这种的方式对待她。
哪怕当时在契丹时，宇文焘要拿她来和亲，也没有这么侮辱她。
元嘉泪眼恨恨的瞪视杜蘅，身子微微抽搐。
杜蘅则是不慌不忙，给她拿了纸笔，让她把知道的，潜伏在大梁的绣衣楼成员都写下来。
……
半个月之后，抵挡金陵。
吴幼薇回到香料行，洪天王以及两个义军将领，被送去了刑部。
元嘉则被关进花神使司大狱。
杜蘅倒是体贴，给她单独准备一间牢房，只不过那牢房是铁牢房，人力根本就出不来。
“杜公子倒是看得起我，都对我用上了铁牢房。”元嘉揶揄的看着杜蘅。
“这也是为了保护你，你别不识好人心。”
元嘉稍微想想，倒也明白杜蘅的苦心，花神使司是大梁第一特务机构，一般人不敢进。
即便进了，也很难活着出去。
若是有人刺杀她，她躲在铁牢房之中，没有钥匙，刺客也决计进不去。
只是这家伙之前轻薄她，即便他是一片好心，元嘉对他也绝没有好态度：“哼，你杜公子也是好人吗？那这世上还有坏人吗？”
“对你而言，我固然是坏人，不过为了共同利益，坏人有的时候也是可以合作的。”
元嘉心头一动，问道：“你准备怎么对付宇文家？”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先待在花神使司。”
说完，杜蘅转身离去。
随即进了一趟皇宫，未上朝前，他得先对萧瑟汇报一些情况。
御书房之内，萧瑟焦急的等待。
直到杜蘅进来，这位年轻的女帝，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这一路顺利吗？”
“托陛下洪福。”
“王承恩已经跟你说了情况了？”
“倒不是很清楚。”
萧瑟叹息道：“他不清楚也不怪他，现在半个月过去了，无论是京兆府、大理寺还是刑部，都未调查出一个结果来。”
“他们自然查不出来，因为这件事的背后是蔡太师。”
萧瑟纤柔的身躯猛地一震，她知道蔡太师不简单，之前出使契丹的第一批使团全军覆没，就是蔡金虎的手笔。
这次契丹使团来到金陵，也是全军覆没。
下场何其相似。
她心中也有这种猜测，但她又害怕这种猜测是事实。
毕竟，那是超品存在的太师！
各部门怎么查，也不敢查到他身上。
“若果真是他，那……”萧瑟颓然坐在御座之上，神情略微恍惚，“京兆府、大理寺、刑部都有他的人，怪不得查不到他身上。”
“不仅这些机构，六部之中哪一部门没有他的门生故吏，甚至军队都有他的人。”
“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拿了蔡太师，必将朝野震动！”
杜蘅缓缓而道：“契丹使团在大梁天子脚下被团灭，已然震动朝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