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了盐引,盐商大不了不干了,九边缺粮和物资不流通怎么办?
单靠朝廷的力量能运送多少物资?
所以,取消某几个盐商的盐引都还好,分给其他盐商,他们会很乐意,但取消全部这种想法只能想想。
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贸然对盐商动手,这是杀敌一……八百自损一千的行为。
看着韩癀凝重的神色,崇祯朝着袁可立点了点头,袁可立将扬州锦衣卫送来的情报说了一遍。
韩癀脸色再次一变,心中暗道,盐商用这种方式招惹新帝,真是不知死活。
皇帝这次看似是退让了,实际上这些人都已经上了皇帝的小本本了,清算的那天,绝对是雷霆之力的。
崇祯对漕运的事情,只是针对了官员,诸如漕运衙门、盐道转运使等等,并没有直接对盐商、客商等动手。
就看这两方怎么相互咬一下了,这也是对江南士绅富商的一次试探。
江南的水,可不是西北的水,那边是又深又宽又浑浊。
东林、楚党、浙党、宣党、昆党等等党派交错,内部争斗又一致对外。
天下钱粮赋税一半出自江南,江南若是乱了,那整个大明内部都不好过。
“臣明白,臣会立刻派人前去河东盐池督查!”
韩癀心中凛然,立刻行礼回应。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后,韩癀和曹变蛟相继离开。
曹变蛟则去安排銮驾的事情,而韩癀出了靳家大院后,直奔大同城东北隅的代王府。
此刻的代王府承运殿中,时不时的一声哭闹、质问声传出。
代王朱鼎渭坐无悲无喜的在王座之上,看着哭闹质问的众人。
“渭儿,你、你、你怎么会如此的糊涂,会做出如此荒唐的决定?”
“皇帝召你,没有直接定罪,那就是证据不足,只有一个人证说明不了什么事情!”
“代王殿下,你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府中数百口人,他们怎么办?跟着你一起去凤阳喝西北风吗?”
“父王,您告诉儿臣,这不是真的?只是在跟我们开玩笑?”
“父王,您……”
“渭儿,我当年那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
你做了十年的世子,去年二月才袭封,才做了一年多的代王,你就这么放弃了?那这十年算什么?”
“你随我一起去行辕找陛下,就说你刚刚被吓到了,一时胡言乱语的做了决定,算不得数!”
……
代王母妃裴氏有些状若疯狂,准备上王座来拉代王朱鼎渭。
“闹够了没有?”
一直沉默不语的朱鼎渭淡淡的说了一句,话虽轻,但让大殿中众人瞬间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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