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米高空。
运输机机舱里。
吴妈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的蓝天,棉花似的白云,思儿之心滚滚涌动。
在吴妈座位的对面,一窗之隔,余晓敏手掌心里贴着吴海汶和她的照片,她手紧紧地贴合着玻璃,满是泪痕的脸颊靠着手背。
她知道。
海汶的归宿是蓝天,是浩瀚深空。
她想离吴海汶近一点,再近一点。
余晓敏眼睛哭的通红。
发动机的轰鸣声,几乎难以掩盖她哽咽的声音。
吴老望着窗外。
难怪吾儿要当空军。
华夏大地幅员辽阔,军人不仅要守住领土,还要守住领海,领空。
天空那么大,总要有人去守着。
只有空军守住了华夏的蓝天,老百姓才能踏实的面朝黄土背朝天啊。
许是听见女孩的抽泣声,吴妈眼泪止不住的流。
吴老抬头看向前面的位置。
他只能看到椅背。
也不知道前面座位的女孩子是谁。
他们只知道海汶谈了个女朋友。
出发前还曾告诉他们,等在东北打下鬼子的飞机,就把女朋友带回家去见父母。
从他们坐上飞机的那一刻起,前面女孩子的抽泣声始终没有停过。
吴老从兜里掏出手帕递给吴妈擦拭眼泪,“老伴,你别哭了,去安慰安慰前面的姑娘吧。”
吴妈点头。
叶安然坐在一旁。
大家的心情都非常沉重。
他以为余晓敏和吴父吴母认识。
却没想到,他们不认识。
甚至没有见过面。
吴妈站起身,她走到余晓敏身旁坐下。
余晓敏望着窗外,看着白云入神。
也许,此刻有一朵云彩,正载着海汶的灵魂,和她一起前往鹤城。
余晓敏太过投入,没有注意到身边坐了个人。
“孩子。”
…
余晓敏回头,她泪眼模糊的看着坐在身边的女人,“阿姨……”
吴妈愣住。
虽没见过余晓敏本人,却也从海汶那里,看到过未来儿媳的照片。
“孩子,你,你是海汶的女朋友?”
余晓敏点头,“阿姨……”
“哎。”
吴妈激动的抱住余晓敏的双肩,“孩子,对不起,我们老吴家对不起你,我们家汶儿,对不起你。”
“呜呜呜……”
“阿姨……对不起……”余晓敏抽泣着。
“孩子,不怨你,是我们对不住你。”
娘俩互相拥抱着。
好似有诉不完的苦,道不完的思念。
叶安然望着窗外,他心情沉重。
回忆起海汶和玉愧的种种,他心如刀绞。
…
鹤城机场。
天空阴沉沉的。
好似随时都有可能来一场暴风雨。
数十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通过机场大门。
沿途站岗的哨兵,向车队敬礼。
今天的鹤城机场守卫森严。
…
跑道一侧纵向每间隔十米的空隙,均站着一个全副武装的野战军战士。
风越来越大。
战士们的衣服下摆,随风扇动。
站岗的军人双脚如同扎根地下,纹丝不动。
哪怕是暴风雨来临,他们也依旧如同参天大树,巍然不动。
黑色的车队停在鹤城机场最大的停机坪前,排列成四排。
汽车停稳。
马近山、谢柯、夏立国、夏芊澄、束北斗、刘敬意、高启强、金一南、高野秀树、米哈伊尔、钱恩、弗莱名、因斯坦、蔡孑岷、周长庚、王一秀等鹤城市政各部门的一把手全部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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