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们大骇,七手八脚将他扶起,然后架着他往前跑。
“杀了呼延颢!”杀声越来越近了。
呼延颢嘴角溢血,额头生汗,腿更是耷拉在那里,一阵阵钻心地疼——方才落马之时,小腿不知道被谁给踩断了。
架着他的亲兵气喘如牛,但依然没有放弃,这让呼延颢泪流满面,回去后一定要重赏。
又一阵羽箭袭来。
架着他的一名亲兵闷哼倒地,呼延颢也稀里哗啦倒了下来,伤腿被别了一下,顿时惨叫出声。
身后骤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呼延颢转过头来,刚想说话,却见一柄大斧从天而降,重重劈在他的脖颈之上。
鲜血喷涌而起。
刘汉征虏将军呼延颢被阵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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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当天晚上就传到了广莫门外的刘聪大营。
同样屯驻于洛阳城西的龙骧将军刘曜当夜率兵救援,未能截获晋军。
消息就是由他派人传过来的。
刘聪刚从温暖的被窝起身,本就感觉到一阵阵寒意,再听到呼延颢兵败身死的消息,顿觉一盆冰水兜头而降,寒意刺骨。
安阳王刘厉、冠军将军呼延朗联袂而至,一见刘聪的表情,立刻放慢了动作,轻手轻脚拿了个蒲团,盘腿而坐。
“我不走!”刘聪一巴掌拍在案几上,怒气勃发。
刘厉、呼延朗面面相觑,他俩还没说什么吧?什么走不走的?楚王这是在对谁说话?
仿佛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刘聪收拾了下心情,道:“小挫一场罢了,损兵不过数千。晋人若想靠些偷鸡摸狗的手段逼退我,纯属痴心妄想!”
原来如此!刘厉、呼延朗这才赶上刘聪的脑回路。
“大都督可有破城方略?”呼延朗问道。
刘聪被问住了。
呼延朗一见,便知道楚王的老毛病又犯了。
好胜心强、脾气倔,非要找回场子才肯罢休。之前在弘农就犯过一回病了,现在又来?
他已经决定,一会就上表平阳,请天子下旨撤军。
攻不下城池,粮食又不够,今晚还死了大将,士气受挫,打什么打?
“大都督,我闻嵩山有神祠,非常灵验,或可上山祈拜,定有用处。”刘厉出了个主意,拜大神!
“都督不可。”呼延朗闻言,立刻谏道:“嵩山之上有晋兵坞堡,其将糜直,乃司隶校尉糜晃之子。上山拜神,随从无法多带,非常危险。大都督身系大军安危,焉能亲赴险地?”
刘聪一听,点了点头,道:“那就不去了。”
随后,他拍案而起,道:“明日整顿部伍,攻广莫门,我亲自督战。此战,不胜不归!”
刘厉、呼延朗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刘聪一挥手,道:“大司空将统步军十万,携带粮草器械赶至,洛阳早晚要打的。君等无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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