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炳坤不乐意的搁下报纸,“你怎么说话的呢,都是一家人,有必要这么见外吗?什么你的我的,那不都是我们家的,跟你说不清楚,我去熬药。”
这人年纪越大就越爱斤斤计较,宋炳坤是乐意看到钟毓好的,可看到她的成就在自己儿女之上,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宋从春见惯了他父母拌嘴,压根不放在心上,继续在房间看他的书,直到听见钟毓过来他才出来。
钟毓一到宋家,最先看到的便是宋炳坤,他正在楼道里熬中药,那气味大的熏人。
“宋叔,您这是生病了?”
宋炳坤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抬头,停下煽火的动作,乐呵呵的说道:
“阿毓回来了啊,你妈在家里呢,快进屋去坐,我就是身上湿气重,自己开了点方子熬些中药喝。”
钟毓并不知道他这爱好,出于职业原因,顺口说了句。
“身体不舒服还是得去医院检查一下,中药虽好,却也是不能乱吃的。”
宋炳坤不以为意,端着熬好的中药,边走边说:
“我这些方子都是书上现成的,这可不是乱吃药,我研究了一年的中医呢,去湿气这点小事,哪还需要去医院啊。”
说话间两人进了屋,周琴听了动静探出头来。
“阿毓,别管你宋叔了,他吃药吃死了那是他活该。”
宋炳坤不悦的板起脸。
“你瞎说什么呢,中药怎么会吃死人,那西医才是破坏人体先天之气呢,那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不可不信。”
周琴听着这话刺耳,正要反驳,就听钟毓笑眯眯的说道:
“妈,我之前在首都医院科室轮岗的时候,就接诊了个老太太,她在家乱吃中药,又分不清自己的病症和计量,愣是把自己吃的中毒了,差点丢了命,旁人我不管,您可不能乱吃药,是药三分毒。”
周琴斜睨了老宋一眼,“我脑子可没坏,你放心吧。”
宋炳坤强自镇定,自信满满的说道:
“我研究的是《本草纲目》那可不是乱七八糟的书,最近还用艾草泡脚呢,那可是去湿气的宝贝。”
钟毓笑笑,转移话题道:“您觉得好就成,宋大哥和美婷姐都不在家吗?”
周琴将手里没剥好的蒜瓣分给钟毓,没好气道:
“美婷在学校待着呢,我跟伯涛说了你过来吃饭,让他在家搭把手,他倒跑的快,吃了午饭就不见人影。”
宋炳坤一口气喝完中药,把空碗放在桌上,开口解释道:
“他一个大小伙儿,哪能给你帮忙,好像出去找什么人了吧,跟我说了一耳朵,我也没听清。”
周琴已经对这父子俩不抱指望了,平静的对女儿说道:
“到饭点肯定会回来,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吃饭准时。”
像是为了验证这讽刺的话一样,饭菜刚端上桌,宋伯涛就回来了。
回来的还不止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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