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与王妃愣了一下,连忙起身整理一下衣冠,晋王妃则拉住他的衣袖,疑惑道:“魏王这个时候前来所为何事?他可是你最大的竞争对手,当心他有什么阴谋诡计。”
李治没好气的甩脱她的手,不耐烦道:“你得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魏王乃是本王一母同胞的兄长,兄长登门,你不去赶紧张罗酒宴热情款待,说这些啰嗦话有个甚用?”
言罢,转身出了房门扬长而去。
这女人颜色固然绝美,但是这脑子却太过平滑,令他愈发厌烦了。
若是身边有那个娇媚入骨且聪慧伶俐的佳人,既能承床第之欢又能助皇图霸业,夫复何求啊
到了府门前将李泰迎入府中,打算直抵正堂设宴款待,李泰却摇摇头:“今日为兄前来,乃是有要事相商,此间人多眼杂,不如去你书房坐坐,咱们兄弟说说贴心话儿。”
李治一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引着李泰来到书房,待内侍奉茶之后将左右斥退,只余下两兄弟在座。
喝了口茶水,李泰单刀直入:“咱们兄弟之间也毋须藏着掖着,为兄今日前来,就是想要问问雉奴你,对于易储之事到底有何看法?”
李治只好也举杯喝茶,掩饰被这一句直来直去的话语所带来的慌张
&n nbsp; 这是打算仗着兄长的架子,来逼迫自己主动放弃储位?
不应该啊
心念电转,李治避而不答,反问道:“兄长何以教我?”
李泰知道这小子看似忠厚、实则滑头,不以为意道:“明人不说暗话,为兄许久之前便已经公示天下,对于储位不感兴趣。”
李治放下茶杯,有些感动的看着李泰。
他误会了,以为李泰今日登门是为了向他保证不会参预争储,心甘情愿的将储位让给他,这番手足之情的确令他动容,他自己便做不到这般视储位如无物
纠结半晌,他才讷讷说道:“兄长盛意,小弟感激不尽但小弟也不敢相瞒,假若他日小弟成为储君,也不敢保证能够确保兄长之安全。”
储位之争,早已超脱亲情伦理,父子可以反目、手足可以相残。
他可以在此刻拍着胸脯给于李泰承诺,与其“共富贵”,但当他日后坐上了那个位置,牵动的是整个帝国的利益,个人之喜恶恩怨只能抛在一边。
太子也好,魏王也罢,不仅仅是他皇权路上的绊脚石,更是帝国稳定的最大隐患,予以铲除乃是唯一的结局,这并不因他李治的意志而有所更改
这回轮到李泰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笑骂道:“你想什么美事呢?这储位我不要,你也别想要!”
李治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脸色一变:“兄长此言何意?”
李泰瞅了门口一眼,压低声音道:“难不成你忘了右屯卫营地内那一场未遂之毒杀?吾等兄弟,因储位之故相互猜忌,终有一日手足相残,败者固然死无葬身之地,胜者亦将饱受青史唾骂、遗臭万年。”
李治一脸迷糊,头一回觉得自己脑水不够用:“兄长到底想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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