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薛祥猛然一拍桌子,指着韩度的鼻子骂道:“你倒是高兴了,可是却让孙贤和书院吃了大亏。不行,这价格必须重新定,你必须要补偿些钱出来。”
这话韩度就不爱听了......什么叫让孙贤和书院吃了大亏?明明是当初你们巴不得我买的。
“薛老这话不对吧?五千贯那是本侯与孙贤商量的价格,他对这价格没有丝毫的不满意。”韩度也不想再和薛祥啰嗦,缓缓地站了起来,笑道:“而且本侯和孙贤可是在书院的公正下,白纸黑字签有契约的。薛老想要反悔?这书院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说完,韩度拍拍屁股就溜了,留下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薛祥。
......
孙贤这几日可谓是春风得意,甚至他当初高中二甲进士的时候,都没有如此神清气爽过。五千贯啊,这是多么巨大的一笔财富。哪怕是他主动分了一千多贯给他的那些弟子,也还有三千多贯。
这几日孙贤除了上课之外,就是满京城转悠的去看宅子去了。
牙行的人得知孙贤是书院的先生,而且还是高中过二甲第三名,虽然现在没有官身,但牙行的人还是一口一个进士老爷的称呼孙贤。
牙行的人这么称呼也是没错,虽然孙贤这些人当初直言放弃进士功名。但是老朱或许是为了感激这些人的主动付出,仍然是保留了他们的进士功名。而且,就连每月发放的禄米都是和进士一样的。
因此,现在书院反而是进士最多的地方,足足有一百多个,就连国子监也远远比不上。虽然没有做官,不过放在那里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孙贤看中了南城这边的一处宅子,要将近四千贯。虽然他也买的起,但是买了之后,恐怕就要将他这两年挣的所有钱和这次剩下的钱全都搭进去。
见孙贤面露难色,牙行的人以为孙贤买不起,管事的竟然站出来,看在孙贤是进士老爷和书院先生的份上,主动给他一个折扣。
打了折扣之后,只要三千五百贯出头。
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孙贤立马痛痛快快的掏钱买了。
原本牙行的管事以为即便是打了折扣,这宅子也不是孙贤这样的年轻人能够买得起的。不需要打听孙贤的家底,管事只看一眼他浑身上下的装束就能够大概估摸出孙贤有多少钱。而且书院的先生听说月俸不少,但也不是几年就能够买得起宅子的。
看到孙贤真金白银的掏出厚厚的几叠宝钞,管事都满脸的不敢相信......书院的先生,竟然这么有钱?
有钱就是大爷,管事不看书院的面子,也要看宝钞上皇上的面子,热情的将孙贤请到一边坐下,好糕点好茶立刻就有人奉上。
孙贤一边吃着,不过盏茶功夫,牙行就将一切事务给他办理的妥妥贴贴的。
回到书院的房舍里,孙贤第一时间就给家里写信,通过驿站带回去,要家里人都搬到京城来。当初他高中的时候也想过和家里写信,告知他们自己高中的消息。可是还没有等他来得及高兴,书院就卷入到舞弊风波当中。等到风波平息之后,他虽然还是有着进士的功名,但是出人头地的心思却淡了。早已不再追求学而优则仕,反而对书院的种种实验和研究极为感兴趣。
因此,便没有写信告知家里,怕他们不同意自己的选择。
但是现在无所谓了,自己能够凭借着本事在京城里面挣下一座三进的宅子,相比无论是家里人有什么想法,现在都不会再反对自己了。他就算是出仕当官又怎么样?多少京官劳苦了一辈子,都不能够在京城里面买下一座宅子。等告老还乡之后,还只能够一步一步的离开京城,回到老家去。
他现在的情况,可要超过九成以上的进士。
而且他深深的记得,以前镇海侯给他们上课的时候,就不止一次的告诫他们,一定要想办法留在京城,哪怕是买上一处偏僻的宅子,也要在京城立下根来。孙贤不知道其他人还记不记得侯爷的告诫,反正他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这也是他有了钱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并不是去教坊司增长见识,而是买宅子。
而且这宅子比寻常三进宅子还要更好一些,原本一位富商置换出来的,里面假山水榭、花草树木一样不缺,还有几口上好的水井。
孙贤一下子花了三千多贯买下南城三进宅子的事情,瞬间就在书院的先生当中传开了。人人都知道孙贤的钱是怎么来的,人人心里都开始火热。孙贤学的东西,他们也学了。孙贤可以借此发财买宅子,凭什么他们不可以?
“孙兄,恭喜啊~”
“王兄,客气客气,同喜同喜~”
“孙兄真是厉害,咱们当中恐怕就是孙兄执牛耳了。侯爷的力学,也只有孙兄能够继承衣钵了~”
“赵兄真是抬举我了,我不过是学了点皮毛而已,诸位哪个都不在我之下~”
最后,在孙贤盛情邀请众人去他宅子里做客之后,众人才算是放过了他。
孙贤走路带风,畅快的走过一道门,正好撞见迎面走来的薛祥和方孝孺两人。
“学生拜见副院判,拜见方先生。”
原本正和方孝孺有说有笑的薛祥,看到孙贤的第一瞬间顿时沉下脸来。不仅根本不搭理孙贤,走到他身旁的时候,还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败家子!”
孙贤惊讶的抬起头,要知道往常薛祥在书院里看谁都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态度,今日副院判大人是怎么了?
见方孝孺走到自己面前,抬手示意自己起身。
孙贤有些奇怪的问道:“方先生,副院判大人今日是怎么了?谁得罪老大人了?”
方孝孺看着孙贤叹气的摇头,“你呀!”
“我?”孙贤奇怪的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的无辜和不解。
孙贤仔细回想了一下,还是想不出那里会得罪副院判,“我这几日什么都没做啊?”
“你呀,卖便宜了。”方孝孺说了一句,便不再多说,摇着头走了。
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说再多也不可能让韩度拿出钱。那说再多,又有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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