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将奏折打开,双眼扫视几次,便将奏折看完。
随手将奏折扔在御案上,“以数倍的价格将荒山卖掉固然无错,但是这不排除他事先和韩度合谋,故意将石炭卖给韩度,如果他事先和韩度勾结,那他仍然难逃罪责。”
“父皇,”朱标见父皇还是对县令不依不饶,不由地语气有些加重。
“父皇明鉴,韩度才从牢里出来,上任没几天,根本不可能和县令相互勾结。”说完,朱标又转头朝毛骧问道,“毛校检,请问韩度和县令之间有勾结之嫌吗?”
毛骧躺地中枪,但是他却不得不回答朱标。
毛骧偷偷看了朱元璋一眼,艰难的开口,“回殿下,据臣所掌握的信息来看,此二人确实,确实没有。但是如果此二人有臣不了解的情况的话,那,那臣也不敢保证......”
老朱和朱标,毛骧一个都惹不起,只能够说些模棱两可的话。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这句话对于朱标来说便以足够了。
“父皇明见万里,请不要无罪而责罚良臣。”
老朱原来要毛骧去抓县令,本就是怒急攻心之后作出的决定。
现在,有太子在此,执意要拦住他,老朱也不好再拿县令出气,挥手让薛祥和毛骧退下。
“县令没有错,那韩度这小子呢?他居然敢将产出石炭的荒山买下,他这是想要干什么?枉朕还认为他是个人才,没有想到也是一个奸佞之徒,去,将韩度给朕召来。”
老太监被老朱看一眼,浑身上下一个激灵,快步出去,安排人去召韩度。
对于老朱要召见韩度,朱标却没有阻拦,他也阻拦不了。
在这次风波当中,最重要的就是韩度和县令两人。既然县令是没有错了,那么韩度便逃不了嫌疑,谁让他是这起事件里面,最大的获利者呢?
朱标虽然很是欣赏韩度对于宝钞的深刻认识,认为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他也不可能对韩度进行无休止的袒护。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在这里,等到老朱发怒的时候,好及时救下韩度一命。
韩度窝在城外钞纸局里。
等到韩度马不停蹄的感到奉天殿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有余。
在这一个多时辰里面,一向勤勉的老朱没有批阅过一封奏折,没有和朱标说过一句话,可见老朱心里的怒火是何其的旺盛。
“臣韩度,拜见皇上,拜见太子殿下。”韩度满头大汗的赶来,气都没喘匀,只能强行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避免失礼。
失礼于御前,可是大罪。
“起来吧。”老朱话语轻柔,好似风平浪静一般。
但是韩度却从这句话里面听出来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意味。
“谢皇上。”韩度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眼睛余光瞥见太子殿下,见他正在朝自己使眼色。
“朕听说你发财了?”老朱随意的问道,就好像是在和韩度拉家常一般。
老朱虽然语气平静,但是韩度却从老朱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一片红的,就好像是得了红眼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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