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衣衫褴褛的乞丐听了我的话,只是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嘻嘻地笑,却还是拦着不让。我有些不高兴了,皱眉说到。“知道你饿,知道你可怜,但我真没带钱。”
乞丐摇头:“我不信,你们这些有钱人最会骗人了。明明带了钱,说没带。明明有吃的,就不给我吃。”
我无语了,指着身上的校服。“你睁开眼睛看清楚啊,我就是个穷学生,哪里是有钱人?”
乞丐还是不让我走,而且脸上的表情变得怪异起来。他突然用一种幽幽的语气说到:“那你没钱的话,就带我回家。让我吃饱喝足了,我才走。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也沉默了下来。然后也瞪着眼睛盯着他,也笑了。我说:“你这个讨口子还有点儿麻烦哦,不给钱不让走,还要跟到屋头去?行嘛行嘛,如果你硬要跟我回去,就走吧。”
讨口子,也就是川渝方言里“乞丐”的意思。这乞丐一听,搓着脏兮兮的手,显得有些得意。一个劲儿地点头:“这你自己说的哦?不能反悔哦。”
我笑了,用很认真的语气回答:“你放心,绝对不能反悔。当然,去我屋头吃饭也你是自己要求的,也不能反悔。”
那乞丐笑嘻嘻地摇头摆手,说当然不会反悔。于是,他就跟在我身旁,一起往镇子里走去。一路上,这乞丐都没说话,显得很沉默。我也在思考着这些天的要紧事,再想到后天出月考成绩了压力也大,就没闲工夫理会他。大概又走了十几分钟,我们就进入了棺材铺的那条街了。马上快到了。这里的几个路灯最近坏了,黑乎乎的,都看不太清楚路。附近除了老曹的棺材铺,是又开门做生意又自己住在里面的之外,周围的都是店铺。白天营业,晚上又不住人的。只影响一个人,所以镇上的电力公司就没那么积极,维修起来速度很慢,都弄了一个星期还没搞好。九十年代末的效率,不比得现在。而且电力局人确实也很少,反正我感觉整个两河镇就只有两个电力维修员,我都脸熟了。更何况,其实对我和老曹影响也不大,我们也就没去纠缠。等他们电力局慢慢搞呗!我心里想着各种各样的事儿,在黑暗的街道上往棺材铺走。这时候,一直默不作声跟在我身旁的乞丐,突然说话了。他用一种古怪的语气对我说到。“那个……年轻人啊,问你你个事儿。这黑灯瞎火的,连个光亮都没有。你是怎么看路的?这么走,你不担心摔跤吗?”
我边走边非常淡定地回答他。“那这么黑,你这个讨口子不是也走得好好的,没摔跤吗?我还住在这儿呢,非常熟悉路况。你第一次来,看不见路也走挺好的。”
那乞丐说:“不一样啊,咱俩不一样。我是……等等!”
他突然停住了,然后用一种非常惊讶的语气大声道:“不对劲不对劲,你不对劲。你屋头的饭我不吃了,我不和你回去了,我走了,我要走了。”
乞丐一边说,一边就转身想走。我冷笑连连:“呵呵呵呵,现在想走啊?来不及了。刚才路边儿遇到你,我说没钱你不信。我说我要赶着回家,你还主动要跟我回来吃饭。我都带你走到这儿了,怎么又反悔了?”
说话的同时,我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顿时,一股冰冷的感觉顺着手指传递。这乞丐的皮肤毫无温度,像是一块冰,又像是腐朽的木头。但我意念一转,丹田一动,一股微量的“炁”就顺着指尖儿而出。那种冰冷感瞬间消失,我的手紧紧握着乞丐的手腕,让他挣脱不得。“哎呀,放开,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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