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
魏山河在这里的时间最长，跟他打听千夜旧部的消息，再合适不过。
“说！”
老魏显得很热络，“咱爷俩谁跟谁！”
对方的称呼。
顾寒自动忽略了，想了想，认真道：“这里除了你们，还有别的人吗？”
“当然！”
老魏一怔，奇怪道：“我麾下三万玄重军，都在这呢！”
三万？
玄重军？
顾寒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哪呢？
别说三万，加上他，这里也就一百来个人而已。
“头儿又犯病了。”
一名囚徒低声道：“这里就我们这点人，再没别人了！”
“……”
顾寒若有所思。
“坏小子们！放心！”
魏山河浑然不觉，拖着铁链踉踉跄跄从坑里走了出来，喃喃道：“我答应你们，一定会把你们带出去，一定……一个都不能少……不能少……”
“玄重军？”
顾寒回头看向一帮囚徒，“你们是玄重军的人？”
“不是。”
一众囚徒摇摇头，比他还茫然，“我们听都没听过。”
顾寒沉默不语。
再次看向疯疯癫癫的老魏，已是隐约猜出了对方的身份了。
“老魏。”
他轻声道：“你认识……千夜吗？”
“千夜？”
魏山河一怔，“君……上？”
啪！
他突然一巴掌落在顾寒的肩头，哈哈大笑，“好小子！竟然敢直呼君上的名字！果然，我玄重军中，就没一个孬种！”
顾寒叹了口气。
他已是大致猜到了真相。
“老魏，你是说，当年三万玄重军，都给你一起进来了？”
魏山河一怔。
似隐隐想到了什么，他眼中迷茫一闪而过，语气也变得伤感了起来。
“是啊。”
“这帮坏小子，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他们很有骨气……”
“进来之前。”
“没一个投降的，没一个服软的，更没一个怕死的……”
“他们……”
他怔怔地看着顾寒，“是我的骄傲！”
“头儿。”
一名囚徒没忍住，试探道：“您说的三万玄重军在哪啊？我们怎么从来没见过？”
“你瞎了吗！”
魏山河勃然大怒，一指空荡荡的身后，“他们不是在这吗！”
“……”
一众囚徒茫然无措。
“罢了罢了！”
魏山河老大的不满意，“今日就叫你们开开眼！”
“坏小子们！”
“都给我出来！让这帮没眼力的东西开开眼，见识见识我玄重军威！”
话音落下。
一道又一道人影出现在了场间，俱是身披重甲，沉默不语，军容整肃，分列十个方阵，遍及山野之中！
不多不少。
整整三万！
“君上！”
魏山河得意地看了顾寒一眼，似炫耀一般，“您觉得，我玄重军的这帮坏小子们，可当得起九域第一之称？”
“九域第一。”
顾寒沉默良久，轻声叹道：“当之无愧。”
叹息化作了轻风。
轻风卷起了焦土。
焦土……自三万玄重军身上径直穿了过去。
这是三万执念。
亦是三万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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