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澜之让车辇停下。
听了一会儿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沈临安今日又起晚了。
他想如法炮制,让赵氏帮忙撒谎说他身体不舒服,却被赵氏拒绝了。
赵氏执意把他送去了皇家学苑,而他也不出所料地被杜太傅批评打手心了。
这段时间以来沈临安屡屡犯错,杜太傅一忍再忍。
今日上课的时候,沈临安不但答不出杜太傅前段时间教过的内容,还在课上开小差打盹儿。
杜太傅终于忍不住了,把赵氏叫了过去,把赵氏骂了个狗血淋头。
别看赵氏从前是个村妇,泼妇骂街很有一套,但面对杜太傅这位威严肃然的天子恩师,她却是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被对方训斥自己管教无方,还说如果她管不好孩子,日后就别送孩子去皇家学苑了,他不想教一个顽劣之徒。
自从当上平南侯夫人以来,尤其是冷澜之嫁过来以后,赵氏已经多少年没被人如此骂过了?
今日被杜太傅几乎是指着鼻子骂,她心态崩了,是以回来以后才会不管不顾地训斥沈临安这个害得她被骂的倒霉孩子。
晓柔啐了一声:“活该!”
冷澜之对此并不觉得意外,同样也觉得挺解气的。
但,这还远远不够。
她前世教导了沈临安十几年,知道这孩子聪明有余,定力不足,如果没人监督教导的话,很难成事,一不小心就会泯灭与众人。
所以,她才会严厉地要求他。
只是,他不领情啊。
想到前世他那仇恨厌恶的眼神,她便觉得可笑。
笑自己一叶障目,替心怀不轨的人养儿子;也笑自己聪明一世,却没看出一颗狼子野心。
摇摇头,她不欲评判什么,示意车夫继续驾车。
轱辘辘的车马声惊动了不远处的祖孙二人,赵氏怒气冲冲地提裙大踏步而来:“站住!”
见马车并不停顿,她骂道:“冷澜之你给我站住!你这小贱人,今日是故意害我出丑的是不是?”
阿香冷了脸将人拦下:“不得无礼!”
赵氏仗着自己力气大,以为她能像推晓柔一样地轻易把阿香推到一边去,岂料她用力推了一把之后,阿香却是纹丝未动,反倒是她自己被反作用力震得推了好几步。
沈逸之刚一回府,管家就告诉他夫人正在花园里发脾气,他匆匆赶来,正好看见自家母亲踉跄着后退的场景,顿时怒火中烧:“住手!”
他身形一动就飞到了赵氏身侧,将人扶着站稳,他冷冷看向阿香:“跪下!”
阿香迟疑了一下。
她是锦邢卫,虽然只是七品,比沈逸之低上了一级,单看官职的话的确应该跪。
可锦邢司的特殊性质代表着,她可以不用跪拜除了皇帝和顾典司之外的任何人。
只是,她已经被顾典司送给了公主,成了公主的专属护卫,她就是公主的奴仆。
而这位沈百户,是公主的驸马,也就是她的男主子?
这么扯一扯关系,貌似她非跪不可。
皱了皱眉,她就要弯下膝盖。
刚一屈膝,马车里就响起了好听的女声:“阿香,回来。”
阿香冰冷的眸子里划过了一抹亮光,头也不回地走到了马车旁。
马车已经停下了,冷澜之掀开帘子遥遥看去,只见沈逸之面沉如水,眸中的寒意似乎可以凝结成冰。
“纵然你是公主,也不能纵容收下伤害我的母亲!你的婆母!”
冷澜之淡漠道:“驸马忘了螃蟹和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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