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真正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燕锦满目阴霾,但事已至此,不道歉是不可能的。
季礼的态度是一方面,云苏又格外擅长借题发挥,谁知道她会不会故意将此事闹大?
若是因为这种事,凭白背上一个对皇室女眷大不敬的罪名……他非得气吐血不可。
快速权衡利弊之下。
最后,燕锦还是强忍下憋屈,给云苏赔礼道歉,然后就在云苏嘲讽的眼神下告辞,拂袖而去。
满脸苍白冷汗的陈管事也不敢停留,匆匆一拱手,连滚带爬地跟了上去。
主仆二人走进刑部的时候,有多春风得意,现在离开时就有多灰头土脸。
先前给他们开门的衙役还值守在门前,看到主仆两出来,笑呵呵地问道:“燕公子这么快就出来了?事情办完了吗?”
燕锦看都没看他一眼,阴沉着脸快步走出刑部。
陈管事腿脚发软地跟在后面,踢到门槛时差点摔在地上。
衙役连忙扶了一把:“哎,当心着点!”
陈管事甩开他的手,一句话也不敢说,就像身后的刑部有鬼追一样,慌张跑了出去。
衙役站在刑部门口,眯着眼睛看主仆二人走远,脸上笑容一收,低低啐了一口:“呸,真当我们大人好欺负,活该!”
说完,衙役“砰”的一声关上大门,幸灾乐祸地往天牢汇报去了。
燕锦带着一身冰冷怒火,大步流星地回到巷子的马车前,却没有上车,蓦地停下脚步。
身后,陈管事一脸畏惧惊恐地跑过来,哭丧着脸说道:“三公子,不是奴才故意骗您,是那个镇北王妃算计好的,她故意让王府的人装模作样,骗了奴才,奴才不是有心的啊……”
燕锦这次脸丢大了,不但得罪了刑部尚书,还被迫给云苏道歉。
陈管事是知道燕锦高傲的脾气,除了府中长辈之外,这还是他第一次被逼服软,脸面都丢到地上踩了。
一想到这是因为自己传错消息的原因,陈管事心里就恐惧得不行,冷汗密密麻麻地往外冒,后背的衣裳湿了一层又一层。
他绞尽脑汁地给自己解释,试图把过错推到云苏头上,又不确定燕锦会不会相信,一边磕磕巴巴地辩解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窥视他的脸色。
燕锦始终一言不发,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直到陈管事心惊肉跳,连话都说不下去了,只能讪讪地停下。
燕锦才问道:“说完了吗?”
语气竟没有多愤怒,反而显得有些平静。
陈管事心里一喜,还以为是自己的解释有用,忙不迭地点头:“说完了,说完了。”
燕锦眼神阴沉地看着他,骤然抬起腿,重重一脚当胸踹过去!
陈管事毫无防备,被一脚正踹心口,顿时踉跄摔出去两三米,后背重重撞在小巷的墙壁上,心脏绞痛血腥上涌,“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
燕锦出身镇南侯府,家中世代武将,他虽然不是武艺天赋最高的,但也是从小习武,身手、力气都不弱。
而陈管事年过四旬,身体各方面都开始走下坡路。
这暴怒之下的一脚狠踹,几乎踹掉了陈管事半条命,肋骨都不知道踹断了几根,嘴角渗血地歪躺在墙根下,满脸惊恐的惨白。
燕锦慢慢走过去,脸上神情在昏暗的巷子里极为恐怖,一双眼眸泛着阴冷的寒光,像噬人的蛇蟒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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