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锦饱含戾气的话音落下,马车里骤然一片死寂。
上官烨脸色难看,沉默了片刻道:“我知道侯府现在处境很难,五弟的情况我也牵挂在心上,但这跟徐家有什么关系?”
自从燕殊出了事,别说燕家人了,就是上官烨的母亲都整日担心,不知抹了多少次眼泪,又是帮着找太医,又是想方设法地搜寻药材。
上官夫人是镇南侯的亲妹妹,论身份又是燕殊、燕锦他们的亲姑姑,打断骨头连着筋。
因为她担心,上官家的其他人也跟着担心,各种珍惜上好的药材流水似的往侯府里送,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燕殊本身的伤势就不重,浑身瘫痪的原因是中毒。
没有解药。
再好的药材对他而言也于事无补。
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连大小便都需要人伺候,话也说不出来的日子有多难熬?
上官烨亲眼见到过。
只短短不到十天,燕殊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性格也越来越阴沉暴躁,甚至不愿意进食,整日直勾勾地盯着房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是说到底,燕家如今的艰难处境,难道不是自己一步步造成的吗?
早知道会落到今日,又何必当初?
“云苏不过是仗着镇北王的势,抓住了五弟和六妹一点小小的错处,就敢威胁到侯府头上,还故意刁难侯府以此取乐……”
燕锦冷戾地笑了一声:“那我也要让她尝尝,被人捏住把柄是什么滋味,镇北王保不了她一辈子!”
上官烨倒吸一口气:“所以,徐元珊的死是为了……”
“为了让她百口莫辩,永远翻不了身。”燕锦愈发冷笑。
“我就不信了,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她还能为自己洗脱罪名,镇北王再有权势,只要陛下定了罪,他也只能认了。
那个贱人,她不是很喜欢仗着别人的错,得理不饶人吗?
我倒要看看她自己犯错是个什么样子!还有没有脸说出大言不惭的道理。
我要让她也尝尝,被别人得理不饶人,踩到脸上是什么滋味!”
上官烨愤怒地提高声音:“就为了这种事,你就敢在京城里害人,你疯了吗?要是被人抓到你做的手脚……”
“我可没害人,也没做任何手脚,所有事情都是徐家自愿去做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燕锦冷笑着打断他的话,“表哥真当我是傻子吗?知法犯法的事,我是从来不做的。”
就算要做,他也有足够的自信,不会被任何人抓到痕迹。
借刀杀人才是高明的做法。
“因为那个贱人,燕家已经栽进去两个人了,我绝不会成为第三个,表哥尽管放心。”燕锦自信地说。
上官烨脸色无比难看,他知道自己说服不了燕锦,燕锦也不会把全盘计划都告诉他。
但是,以他对燕锦的了解,他敢这样说,但一定是有万全的把握,即使被云苏查到是他设的局,也抓不到他任何把柄。
这就是燕锦阴狠又难对付的地方。
“好,就算你设局天衣无缝,谁也抓不到你的证据,但镇北王和王妃都不是好对付的,你拿徐家当棋子陷害镇北王妃,他们会猜不到吗?”上官烨质问道。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他们拿得出证据吗?”
燕锦有恃无恐,“陛下可不会偏信他们的一面之词,比起镇北王府,我们镇南侯府虽然爵位不如,但也是军功累累,陛下处置起来也要顾及三分情面,不可能只因为镇北王或云苏的几句话,就怀疑到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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