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刺客也在围攻的人群中,看到云苏,咬牙切齿:“你这个女人,还真有本事逃啊,说!外头的官兵是不是你引来的?”
他手里的大刀直直指着云苏,仿佛她一句话说不对,立刻就冲过去砍死她。
云苏嗤笑:“是不是我引来的重要吗?官兵已经到了,你们这个巢穴算是废了。”
她没有理会领头刺客,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后面的宫先生,语气讥诮又挑衅。
“身为天盛国人,却甘愿给蛮族当狗,辛辛苦苦谋划多年,一朝心血白费的滋味,感受如何?”
宫齐夜眼神一冷:“果然,是你把官兵引来的!”
云苏越发嗤笑,却没有否认。
事到这一步,认不认早就不重要了。
宫齐夜真正想问的也不是这个,他盯着云苏,“我问过路上的情况,从京城到这里,你从未与官府中人接触过,你是怎么把官兵一路引到这里来的?”
云苏挑眉:“你想知道吗?”
宫齐夜冰冷地看着她,没说话。
云苏却话锋一转:“你没有否认我刚才说的话,所以,你真的是天盛人氏?”
她其实并不知道宫先生是哪一国人,只是从面相穿着上判断,他应该是中原人氏。
因为中原独有的文化,与草原种族、南疆异族都不一样,这点从言行举止上很容易判断。
但中原有三个国家,文化语言都差不多。
云苏也很难判断宫先生是哪个国家的人。
她刚刚就是故意乱猜,说宫先生作为一个天盛人,却替蛮族当走狗,宫先生却没有反驳这句话。
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他性情高傲,不屑反驳。
另一种就是云苏说中了,他下意识默认。
云苏直觉判断,这两种可能应该是四六分,前者四成可能,后者六成可能。
所以,她又问了第二遍,同样是试探。
“难怪你能潜伏在天盛内地,像只老鼠似的躲了这么多年,原来你本身就是天盛人,很熟悉家乡的风俗习惯吧?”
云苏继续嘲讽道,又故意看了看周围,“在天盛的深山老林里修建这么大一座别院,耗费的人力财力不少吧?一个老鼠窝还打造得这么富丽堂皇,跟京城贵族人家似的,该不会,这就是照着你自己家的样子建造的吧?”
这话本是云苏瞎猜的,存心想膈应宫先生,什么话不好听她就说什么。
可没想到,这一顿乱猜竟好似真的刺痛了宫先生。
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眼神阴恻恻地看着她:“作为一个女人,你话太多了!镇北王居然娶了你做王妃,除了牙尖嘴利,你还会什么?”
“我会的东西多了去,就用不着你操心了。”
云苏似笑非笑,反唇相讥道:“只有失败的男人才会用性别贬低女人,你这是又被我说中,戳到心里的痛处了?”
“满嘴尖牙,不服管教。”宫齐夜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等你进了蛮族的囚牢,我倒看看你长了几根硬骨头!”
“呵,嘴上说不过,就想用暴力恐吓?亏你还是一个读过中原圣贤书的文人。”
云苏勾起唇角,每个字都跟尖刀一样,刺的人见血。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只阴沟里的老鼠跟草原上的蛮族混得久了,竟也以为自己长出肌肉了,吱吱叫着想咬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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