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巧叫上贺伯,两人第一时间扛上行李,准备出门。
但在过道口,他们被两名船工拦住了。
据跟在他们身后的一位仁兄说,次等房的客人,必须等上等房的贵客,全部下船后,方能离开。
理由还是那一个:以免冲撞贵客。
同理,下等房的客人,也要等他们次等房的客人先行。
乔巧……
这青帮头子这么强的生意头脑,搞什么渡船!直接做生意他不香吗!
好不容易等到上等房贵客走光,轮着乔巧他们还铜牌,已是盏灯时分了。
城门关了,码头负责登记审核的官员走了。别无选择,两人必须挑一间码头众多的小客栈之一,住一晚上,明早才能进城。
他们当然也可以选择绕城而行。
但一来路途相当遥远,二来碰上流民劫匪的几率大增。所以,乔巧只能手提两个行李,跟贺伯踏上找客栈的路。
一路有人尾随他们,给他们推荐食宿。还有擦脂抹粉的妖娆女子,一边拉客,一边往乔巧身上故意擦蹭。
昏暗光线下她们把乔巧地闪躲,当成了青涩小伙的羞怯。
乔巧举高自己的两包行李,差点想把人推下河时,贺伯终于停在一家客栈门口。
“同福客栈……这家客栈竟然还在!”
他一阵唏嘘。
“贺叔咱们今晚就住这家吗?”
乔巧用眼神一个劲催促贺伯:别感叹了,确定是这家就快进!没见她一直被热情的伙计们包围着吗?
僧多粥少,连他们这种明显的泥腿子,也有人来拉客。
她却不知道,这年头能在大后方看到年轻力壮的平民男子,真的比较稀有。
好男儿前仆后继去填战场绞肉机了。剩下的,要么是有钱有势的公子哥,要么是奴身,要么未成年,要么歪瓜裂枣残次品。
加上乔巧扛了一个硕大行李包,走得还那么写意轻松,各种行业揽客的,自然会首先注意到她。
进了同福客栈,围绕左右的揽客者才悻悻散去。贺伯告诉乔巧,这家同福客栈,开了五十多年了,历经三代,至今不倒。
店主人背景强大,好像与当地官府、青帮皆有渊源。所以,他的店在中通码头上独树一帜,占据人和地利,没人敢找他麻烦。
这家客栈和青帮的渡船一样,安全。缺点也非常统一:贵!
乔巧默默又掏出二两银子,订了两个下等房间,到手一对木牌子。
不过,与青帮船相比,同福客栈明显厚道多了。下等房间不仅包含早晚两餐,屋里还有洗漱沐浴的地方。
想到明早要过关卡,这里又是城门附近比较安全,乔巧沐浴后,恢复了女装。等过了中通城,前往码头的路上再伪装不迟。
大客栈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掌柜和伙计只认得牌子,谁认得人。
她的预估是正确的。
次日大早起来,凭牌子吃了一份客栈提供的简餐,两人拿着行李,赶往码头官员处办手续。
就像唐僧取经似的,过一关,需要当地官府在你的路引上盖官印。
如果码头官员验证你的路引户籍不过关,轻则让你哪里来回哪里去,重则作为奸细收押,尸骨无存。
当然,上面有政策,下面有对策。
人家官员不捞点油水,谁乐意天天坐码头吃灰闻鱼腥味?你有钱,交一笔昂贵的手续费,官员随便瞄两眼证明,“啪”!官印就给你戳路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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