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以墨舒展下自己的长腿,在狭窄的车厢里一直蜷曲着,太难受了。
“自然是跟着你了。”
他不假思索:“我现在不是你的下人吗?主子在哪,随从自然要在哪。”
看见乔巧一下子憋红了脸,意识到自己略带开玩笑的口吻,让她不自在了,赶紧找补一句。
“不知道四皇子对云府是什么态度。我的身份,暂时需要隐藏。跟着你匿居乡下,目前是最好选择。”
这个理由勉强说得过去。
乔巧抿嘴,没做声。不然,她怕自己真用了云二公子当下人,会遭天谴。
她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庆幸她现在是女户了,她自家要做些什么,别人最多议论,管不着她。
就是名声……算了,她一个村民眼中的弃妇,早没名声了。
想通这一点,她心情好起来。
能把亏欠云府的这份恩情还了,京城这一趟,没有白来。
九里坡下车,付过车钱,乔巧请车夫在此等候,回去再给他双倍车资。
车夫满口子答应。
云以墨提了篮子走在头里,乔巧尾随在后。
这里满地都是密密匝匝的坟地,墓碑林立。树木遮天蔽日,老鸹在头顶哇哇惨叫。
即便白天,也觉得瘆人。
但两人一个为祭奠自己亲人,一个少说死过两回的,一点心理负担没有。
死人哪有活人可怕。
云老太爷的墓在山坡顶上。
越往上,道路越开阔,所见墓葬,也越宏大奢华。
云老太爷走之前云府尚未败落,自然是风光大葬的。大墓处于三层台阶之上,周围还有汉白玉栏杆。
凭栏相望,能俯视大半个九里坡。
云以墨摆好香烛果盘,打开酒瓶,往金碗里倒了半碗酒。
乔巧瞧见台阶下有一把扫帚,捡上来扫墓,将地上的落叶枯枝,清理了下。
云以墨点燃香烛,将三炷香放烛火里引燃,擎在手里,看向墓碑,双目泪光涌现。
“爷爷,我又来看您了!抱歉……这一次晚了那么多。”
乔巧听着这句话,有些鼻酸。退到台阶下,候他上香磕头。亲人间的对话,她作为一个外人,是不适宜听的。
而云以墨此刻的脆弱,想来也不愿意让她看见。
云以墨跪着悼念了半炷香的时间,才缓慢起身,将香插在香台里。
手抚冰凉的墓碑,静静地站立一会,弯腰拾起酒瓶,将里面的酒,尽数洒在坟前和坟头。
然后,他转过身,瞧向乔巧,眸光柔和。
“乔娘子,你也来为我爷爷上一炷香吧。”
他把三支香点燃,双手递给走上来的乔巧,然后退到一边。
“我爷爷是坐在轮椅上走的……”
他轻轻告诉乔巧这么一句话:“如果他走之前,能听到你腿好了的消息,一定会更开心。”
乔巧一直噙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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