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啊!”
田二壮手指乔巧,两眼瞪得溜圆。喊出半声,被乔满囤偷偷狠掐了一把,疼得他直吸气。
樊巨等人也把乔巧认出来了。不过他们认得是“乔四郎”,有惊讶,不多。
樊巨甚至表示同情:“乔四郎,原来你也被县太爷召集来了啊?你不是还病着吗?”
病得都不能参加最后一轮武经考试了,多可惜,眼看到手的第一名。
感觉县太爷真狠,病人也拉来卖命。
乔满囤怕大家注意力一直在他四姐身上,发现端倪。连忙插口问田二壮:“你爹还有你兄弟呢?”
田二壮叹气:“我大哥和三弟充当民夫熬金汁去了,我爹领着其他人回村了。希望这县城一定要守住啊,不然,我们这几个村的,都得遭殃!”
他素来瞧不起女人,此刻瞅着乔巧,倒是分外的尊重,也理解了方才乔满囤掐他的原因。
“乔四郎,你的病好些了没有?若不好,怎么帮忙守城啊!”
乔巧点头。
乔满囤代为解说:“他好多了。”
旁边老贺轻声开口:“你们快别聊了,赶紧吃点东西,休息吧!没有体力,到时开打,死的更快!”
大家深以为然,各自靠在墙上睡去。乔巧三人从挎包里拿出干饼子和水囊,用水将饼子泡软了吃。
只是城楼下的金汁味太臭了,加上“板砖”难吃,十分影响食欲。
吃得八成饱,乔巧将剩的干粮收了,又把手帕蒙脸上。
冰冷的铁甲阻隔,即使紧挨着坐,也感受不到同伴传递来的体温。
云以墨看她抱住盾牌,闭紧眼睛身子打晃,轻手轻脚,抽了她的盾牌,放在身后墙垛的窗洞处挡风。
乔满囤扶着自己四姐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
两人对视一眼,无形间,仿佛取得了某种默契。
“哒哒哒……”
阵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至近,敲碎夜晚的宁静。被惊醒的众人,纷纷爬起来张望城墙外。
只见漆黑一片的官道,十几名骑兵手举火把,迅疾地驰向城门。他们身后,还尾随着大队步兵,扛着武器及随身行李,在奋力奔跑。
为首之人,立在城门下向城楼上的守军招手呼喊:“我是谷参将!调遣城外的驻军回来了,速速开门!”
“轰轰”,军士们验明谷参将身份,拉动绞盘的绳索,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泰源县周遭是没有护城河的,只有壕沟。壕沟最多阻碍一下敌军推进的速度,守城所依仗的,还是高大厚实的城墙、吊桥及粗重的铁门。
大皇孙出动小股人马不足为惧,就怕是大军开来,等不到援兵的泰源县,支撑不了多久。
乔巧有些奇怪:“谷参将去城外调驻军?”
“泰源县内只驻扎了八百兵马。其余两千,分别驻扎在四门外,平时巡逻操练,以防匪患。”
云以墨对泰源县的城防了如指掌。
“现在泰源县遭遇危机,谷参将自然要把他们全部调回来,全力守城。”
乔巧恍然点头。
“继续休息吧。”
云以墨招呼大家。不养足精神,根本无法应对接下来的恶战。
有了驻军的回归,田二壮等人均觉安心,重新躺下来,蜷曲成一团睡觉。
新入城的驻军,被分配到四门协防。城楼上的军士大增,脚步声、口令声,还有说话声,嘈杂不已。
等这些人终于靠着城楼坐下原地休息,乔巧才感受到安静,重新酝酿出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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