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洺洵碰了一鼻子的灰,搞不懂母亲怎么回事,前几天还泪流满面的欣慰,说他终于长进了,现在又非要让他打回原形才满意。
身心疲惫,如果不是因为儿子,和和乖巧懂事不惹是生非,她母亲也不会这样吧。
陆洺洵打电话约陆沉渊出来吃夜宵。
兄弟俩上次在一起吃饭,已经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了。
陆洺洵也没有抱有多大希望,陆沉渊很痛快的回复可以。
林烟知道陆沉渊要去跟陆洺洵去吃夜宵,顺嘴提到,“我挑的那些冬虫夏草,不知道你弟送妈那儿没有,别当便宜东西扔了,那些东西真的很贵。”
林烟说的很贵不是价值,是心意,她找人去西藏那边人肉采购回来的,选的都是鲜草王,只要是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多少价值。
“不知道。”陆沉渊眼里,陆洺洵就没靠谱过,让他转交什么东西,前面说着,后面就会忘记。
是忘性差吗,是根本不把别人的事情当回事。
林烟有点后悔还不如找个护士送进去,自嘲这份婆媳关系里,卑微到了一定程度了,连见面都不敢,怕刺激到徐清丽。
陆洺洵选的位置是在南京东路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开在弄堂附近,店家有年头了,老板已经死掉了,换成了儿子。
这里他们来过几次,都觉得他们家做的黄鱼面很鲜。
兄弟俩的关系从什么时候开始渐行渐远的,陆沉渊跟陆洺洵都说不清。
不算是在一起长大,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共同记忆。
小时候陆洺洵总是会跟母亲告状,哥哥为什么不说话,不愿意理他。
每次陆洺洵都有母亲撑腰。
徐清丽就会说,带带你弟弟怎么了,不要那么独。
每次母亲带陆洺洵回国住的那段日子,对陆沉渊来讲完全不期待。
对他来讲不是一家团聚,是折磨。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想躲着我。”
陆沉渊反问:“为什么要躲着你,你约我出来肯定是有事,我们兄弟俩的关系,好像回不到能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吃碗面。”
“我一直都很信任依赖敬重你,你是我最亲的亲人,除了妈妈就是你,哥你知道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有多重要吗。”
陆沉渊等着陆洺洵继续说下去,他突然煽情起来,让他没什么话好讲。
“我儿子现在,分不清白天黑夜,人跟疯掉一样,在家里打砸摔东西,我到现在都不愿意去相信,你能对和和做出这样过分的事,只要你说不是你做的,哥,我真的会相信你。”
陆沉渊不辨喜怒语调低沉。
“我没办法说,你已经知道真相了,这是唯一的办法,我也不想!”
“为了取悦林烟。”陆洺洵觉得可笑,陆沉渊是真的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连骗他,百般抵赖都不屑于做。
热气腾腾的两碗黄鱼面被端上桌。
陆沉渊拿起筷子。
“不是,是为了他以后,养不好就人道主义毁灭,我还是手下留情了,给他的人生增加点难度,眼睛看不见了还知道砸东西听响呢,如果看到了,还不知道能做出多暴力的事。”
陆洺洵情绪激动的红着眼眶,用筷子敲响桌子,“这就是你能决定他人生的理由吗,你也是做父亲的人,知道养大孩子是多不容易,让你说毁就毁了,这对我意味着什么,家里多出这样的孩子,有多大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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