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赵捕头非要将这“睁眼瞎”伪装到底。
顾宁安索性就指了指毛翠翠,笑道:“是这位姑娘吧。”
“额……”赵捕头一时语塞,眯着眼睛看了毛翠翠半天后,方才一拍脑袋,颔首道:“对对对,就是这位姑娘,我这一到晚上眼睛就模糊,竟还一时间没认出来。”
虽然赵捕头的演技很不错,但问题是摆到现在这场面上来,实在是有些“拙劣”了。
顾宁安没有拆穿的意思,只是继续道:“先前毛姑娘已经同我说过了,名为阿勇的石牙是被私盐贩的同伙所害。”
“如今这些杀人凶手,正在城东头,一家名为好手气的赌坊内,吃酒打牌,身上的血衣都没换……赵捕头现在带人前去,刚好能拿人。”
此话一出,无论是毛翠翠还是赵捕头,都是神色一凛。
前者怎么也想不到,为何顾宁安会准确的说出,那些盐私的位置和情况。
毕竟,就连她这个受害者,此刻都不知道对方去了何处。
顾先生究竟是瞎蒙的,还是他早在自己说出阿勇哥被杀之后,就已经命人去查了呢?
毛翠翠侧着身子,脸上流露的疑惑并未被赵捕头所看到。
而在赵捕头看来,这事情一定是毛翠翠告诉顾宁安的,顾宁安如今将这事情全盘托出,分明就是在提点他——人在哪儿,我告诉你了,你抓还是不抓?
这不抓,恐怕不光是要扒掉这一身官服那么简单了……赵捕头立即起身,拱手道:“请先生放心,我一定将这群漏网之鱼,绳之以法!”
“还死者一个公道,也换毛翠翠姑娘一个公道!”
顾宁安颔首道:“好,祝赵捕头办案顺利。”
“借先生吉言!”落下一话,赵捕头挎了挎腰间佩刀,领着一众侯在院中的捕快跑离了小院。
待他们出了门后,毛翠翠看向顾宁安,思索了片刻,方才压低声音问道:“顾先生,您刚才说得是真是假?若是假的,您又真无官职在身,恐怕要遭殃呐!”
顾宁安笑道:“自然是真的,不过遭殃倒是不至于。”
“这……”毛翠翠顿了顿,继续道:“那我先回去替阿勇哥收尸,若有什么问题,先生可全部推到小女子头上即可……”
“让牧生陪你同去吧。”顾宁安的话音刚落,牧生就跑回房间,将她的大木匣背上,走到了院中。
毛翠翠犹豫道:“阿勇哥死相难看,让牧生妹子去,恐怕要吓……”
“赶紧走吧,我见过的尸首,可比你吃过得盐还多。”牧生催促道。
“顾先生……”毛翠翠显然是不信,便又看向了顾宁安。
顾宁安摆了摆手道:“她没骗你,她就是做白事的……”
毛翠翠还想说些什么,等得有些不耐烦的牧生索性跑进屋,将其给拽了出去……
……
夜色如墨,暗淡的月牙儿,被浓密的黑云所遮掩。
一处名为“好手气”的赌坊内灯火通明,气氛火热。
位于赌坊最中央的一处赌桌上,几名满身酒气,身着血衣的大汉边在牌桌上吆五喝六的,边大口喝着小厮送上来的美酒。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庄家握着骰盅,对着眼前众人高喝道。
一位敞着怀,脸上染着几滴血沫的大汉,从怀里掏出一个黑布袋,将其中的银钱悉数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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