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山亦是接话道:“是啊,文老,这万年醇太烈,得慢着些喝。”
“哈哈哈哈~”文松墨放声大笑道:“一个月,咱才聚这么一次,我忙活了一辈子,还不让我畅快些喝了?”
“还有你啊,魏海……你这也不过六十多,咋就开始养生了?”
“你以前这酒水可不是当水喝的?”
闻言,魏海咂舌道:“这喝酒伤身,少喝怡情活血,多喝总是不好的。”
“你看我这肚子,跟个大缸似的,不就是喝酒喝出来的?”
“还有啊,你要是嫌一个月咱聚一次少了,我就天天陪你喝。”
李寻山附和道:“是啊文老,你要不以后就到咱家来吃饭来,反正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情,我每晚都能陪你喝点。”
“哈哈~”文松墨摇了摇头道:“得了吧,你们一个个都有家有室的,你们天天陪着我这个糟老头做甚。”
魏海皱眉道:“老文头,你这话可就见外了啊!”
“咱可都是二十余年的老朋友了,还是过命交情!”
“咱知道你一个人过活,整日待在府衙里头,枯燥寂寥得紧,但咱可都是你的亲人,想咱了,带上圆球来……或者这样,之后每晚我去请你!”
“对!”李寻山一拍桌子道:“魏老哥,咱两一人一天,让文老在咱两家一道轮流过,第三天就一道过!”
“李小子这主意好啊!”魏海笑道:“就这么定了!”
“哎哎哎!”文松墨连道:“你们这一唱一和的,给我还定下来了……”
“咋,你们这是要把我当爹养起来啊!”
魏海道:“当老小孩养!”
李寻山道:“文老当我爹,又何妨!”
心底泛起一股暖流,文松墨端起酒杯道:“给顾先生把酒满上,咱四个一道喝一杯!”
“好嘞!”李寻山端起酒坛,朝着一处空杯中倒满了一杯,放下酒坛的那一刻,他突然苦笑道:“二十来年了,咱一年这么聚一十二次,每一回都给顾先生留了酒杯筷子,可他咋一次都没来过呢……”
“嗨!”魏海一挥手道:“顾先生那是仙人,他要做得事情,肯定比咱难,比咱要耗费更多时间……不对,对顾先生来说,这最不值钱的就是时间,对他来说恐怕几十年也不过是几天。”
文松墨叹了口气道:“可对咱来说,这几十年,就是一辈子啊……”
李寻山笑道:“不知咋的,我这心里头,突然甚是想念顾先生……”
察觉到桌上气氛忽然“伤感”起来了,魏海叹了口气,强笑道:“一个九十来岁,还是一个府尹,一个家财万贯,妻女美满,倒是矫情起来了还!”
“你们不会是喝不了了,在这跟老子找借口呢吧!”
“有缘就会再见的,咱喝!”
文松墨端杯:“只怕我这岁数等不到咯,喝吧!”
李寻山举杯:“喝!”
正当三人即将碰杯之际,院中忽得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怎么?碰杯都不带上顾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