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一幕,健硕公子冷眼挪开了视线,而贵妇人更是别过头去,暗骂了一句“不知羞耻”!
挽着锦服老者的臂弯,相较于贵妇人要年轻不少的白裙美人埋怨似的嗔道:“姐姐,文轩,你们这一家人吃饭,怎得也不叫上我呢。”
贵妇人冷着脸,淡淡道:“忘了。”
“姨娘,是我疏忽了。”健硕公子皮笑肉不笑,起身相邀着白裙美人落座。
锦服老者拍了拍白裙美人的手背,笑道:“好了好了,既然来了,那大家就一道吃,家常便饭,那当然那是要一家人一道吃了。”
“嗯!”白裙美人先是微微颔首,紧接着就是露出一副思念之态:“只可惜,我家尘云如今不在。”
“这一家人的团圆饭呐,他也没吃上。”
“哦?”锦服老疑惑道:“倒确实是许久没见着尘云了,他又去何处了?”
白裙美人应声道:“我这傻儿子,说老爷子您要过大寿了,说要给您准备贺寿礼,早了大半天呐,就已经跑到青州去了。”
“这两地不下数千里,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吃得住得还习惯不习惯。”
“尘云有心了。”锦服老者点了点头,继续道:“我家孙儿我了解,青州出了名的,便是那龙窑烧瓷。”
“想来那那么早就出去,必然是去准备瓷器了。”
“谁知道他呢。”
“反正为了公公您呐,他这做孙儿的,是做什么都肯。”
白裙美人嗔了一声,随即端起酒壶,为身侧老者填满了酒水后,便是举杯道:“来,我们一家人一起喝一杯,待尘云回来了,我们再吃团圆饭。”
至此,坐在对面的母子即使心中再恶心,也只得赔笑喝酒。
而打这白裙美人,也就是锦服老者的小儿媳回来后,这一次家宴,也就彻底成了虚头巴脑的应酬。
众人虚与委蛇,频频端杯相敬,可这心里头,便也是没什么好话了。
忽地,酒楼外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鸟鸣声。
桌前众人被声音吸引过去,便瞧见了一只眼神灵动,羽毛柔顺发亮的麻雀,正扑腾着翅膀,朝着他们看去。
那麻雀瞧了他们一眼,便于空中上下翻飞起来。
在它飞舞之间,足下抓握着的瓷瓶中,落下一道道红色的粉尘,形成一道道痕迹,就好像是麻雀于天上作画一般。
那锦服老者,只当是小儿媳给自己准备的新节目,便也看得聚精会神。
而余下三人,则各自以为是对方整出的戏码,倒也是一边看,一边在心中鄙夷。
眨眼的工夫,麻雀停了下来,而那半空中已然留下了一副人像画。
画得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俊先生,仅一眼,就让白裙美不禁暗叹:好俊的先生!
一旁,年时已高的锦服老者皱了皱眉头,问道:“碧萱,你这弄得是谁啊?”
“啊?”白裙美人一愣神,应声道:“公公,这不是我准备的......不是姐姐准备的吗?”
健硕公子摇头:“不是我,也不是我母亲准备的。”
“那会是......”锦服老者刚转回头去,话还没说完,就听那麻雀口吐人言:“老畜生,你们就是刘氏钱庄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