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知道,薛含香话里没有别的意思。
刘秀自觉地睡到屋子的另一头草席上,白天累得够呛,她一躺下便呼声大作,呼噜声竟有种要将屋顶掀翻的错觉。
谢绝实在受不了了,起身踹了她一脚。
“你出去外边儿睡。”
刘秀浑然不觉,翻了个身继续呼噜声大作。
薛含香见状,上前对着刘秀耳语了几句,也不知他说了什么,竟然真把刘秀吓得双腿一蹬,支棱起来。
“在哪儿?”刘秀大喊着,霎时就清醒了。
一看墙边谢绝恨恨的瞪着她,随即抓了抓乱蓬蓬的脑袋,“我去外边儿睡,我去外边儿。”
“算你识相。”她再度躺下,余光中,只见薛含香收拾出不远处的草席,蹑手蹑脚地坐下。
谢绝迷迷糊糊问,“你不睡吗?”
薛含香在屋中燃着小火,不适直起身往里头丢几根柴火。
他声音轻柔,仿佛催眠曲般哄道:“主子睡吧,我守着你。”
夜里虽有些凉意,但谢绝却暖烘烘的一觉睡到天明。
第二天醒来时,江右已经来了,还贴心的给她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
谢绝“嘎吱”一声推开门。
薛含香立时闻声看了过来,他正在不远处
“主子,你醒了。”
谢绝舒展着撑了个懒腰,“总算睡了个踏实觉。”
薛含香在庄子里管事时,一向穿得朴素,谢绝给他做那两身新衣,他只有出门办事才舍得穿上,发髻也挽得极其简单,只用一根桃木簪扣住一小簇发,剩余散在细长的颈后,整个人看上去便是一副温温婉婉的模样。
他端着木盆从远处打了水来,将柔软的手帕濡湿后递给谢绝。
谢绝就着接过擦了把脸。
“主子该饿了吧?我在厨房里热着粥,你先喝点垫垫肚子,待一会儿安排好了雇农们,我就去做饭。”
谢绝低声一笑,“含香,你把我伺候得这么好,要是回去以后,我不习惯怎么办?”
薛含香闻声,低了低头,视线只敢停留在她的靴子上。
半晌才乖乖巧巧答道:“主子若喜欢,含香愿意到府上去伺候。”
谢绝又想歪了。
他这话实在太引人遐想!
不过,伺候事小,庄子事大。
她摆摆手,“开玩笑,我才不做大材小用之人。像你这般能干的,就该在自己擅长的舞台上发光发热!”
薛含香听了,淡淡道:“主子抬举我了。”
眨眼便是午后,雇农们被安排好负责不同区域块的菜地耕种。
谢绝带着江右在菜地里转了几圈,蓦然发现居然没自己什么事。
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英雄毫无用武之地的感觉。
便干脆坐在田埂上和正在施肥的刘秀说话。
“上次我教你培育杂交那几个法子,你还记得吧?”
刘秀点点头,“记着呢,忘不了。”
“这回儿我又买了些新品种,这几个东西培育起来比较麻烦,估计得在庄子里搭个实验基地。”
“啥是实验基地?”
谢绝想了想,解释道:“就是像咱们府上那种,有个专门的恒温房,好将种苗尽快培育出来。”
刘秀停下手上的活计,扒拉着鞋底上的泥块。
“这么说,只要暖和就行嘛?”
谢绝道:“不仅要暖和,还得尽可能保持房里的温度一直暖和,这样才能增加幼苗的破土成功率。”
刘秀扔了锄头,忽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我知道了!我知道哪里有这个条件!走,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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