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头喂饭的周婶,抬手轻轻掐了一把:
“没个正经,说得好像往常亏待你们爷俩了!”
白启不愿看叔婶搁这秀恩爱,拖着虾仁赶紧出门。
今晚难得有一轮圆月高挂,照在田垄上像是洒满了盐。
来的时候,虾头走在前面。
往回走,他则跟在后边。
憋了好久,小声说道:
“阿七,这次……谢谢你了。”
白启摇摇头:
“客气啥子,我得风寒昏迷了好久,阿弟说你偷偷在宋矮脚的菜园拔了生姜送来,给我熬汤喝,因此差点被狗咬。
都是好兄弟,别那么见外。”
虾头低着脑袋,一边走一边踢着路旁杂草:
“还好你没事,挺过来了。
黑水河这么多年轻的打渔人,就你、阿蟹,咱们几个交情最好了。
自从他卖身当马夫后,人就没消息了,也不知道过得咋样。”
白启抬头望月,眼中闪过几缕缅怀,好似异乡人想家:
“各有各的出路,别操心这么多。
你进松山门拜完师,要好好练功。
没一身好本事,很难在黑河县过得滋润。
我希望你和阿蟹,有朝一日都能过上体面的舒服日子。”
虾头狠狠地握拳,朝着空处挥动:
“以后再不会让王癞子他们,欺负我爹娘了!”
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人,于圆月下、田垄上,各自怀揣或大或小的人生期盼。
唯有波光粼粼的黑水河缓缓流淌,默默见证。
……
……
五日后,东市铺子。
后院宽敞的空地上,脱去半身短打的白启正在站桩。
他舌抵上颚,双手垂落,两脚张开。
不丁不八,与肩同宽。
腰、胸、腹、背不住地活动。
整个身子骨架好像被无形大手拎着,使劲向上蹿升。
配合时而平缓,时而激烈的呼吸节奏。
那股拧成粗绳的气血游走,飞快地行遍四肢。
如同一缕缕丝线牢牢纠缠,又像一块块粗胚锤炼杂质。
让白启古铜色的肌体,显得发红滚烫,宛若烧熟的大虾。
日益充足的厚实气血,于筋骨强壮的身体内。
被反复拧紧,来回淬火,形成某种更为强劲的力量!
“啧啧,真他娘的离谱!这才几天,就要入劲了!”
梁老实坐在摇椅上抿茶水吃点心,眼中不加掩饰透出惊诧。
“放在黑河县内城,坐稳头三把交椅的大武馆里,高低也是个能当亲传的好苗子!”
五日入劲!
对于没有大补药养身子、师傅手把手指点的贱户渔民,确实是很难得了。
“爹,鱼汤熬好了,你先喝一碗吧,我给阿七留着呢。”
梁三水端来大碗蹲在老头旁边,浓稠的汤水冒着热气。
“两斤重的银沙鲤,虽然没上一条那么好,也够你缓一缓病根了。”
梁老实脸色复杂,情真意切道:
“俗话讲,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
没想到这小子,真能接连打上宝鱼。
这碗里装的,哪是汤水,分明是白花花的二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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