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芬格尔指了指自己,问旁边的楚子航:“他刚才是在叫我吗?”
冰山少年:……
“或许吧。”
打开吉普车的后备箱,夏狄取出两个大音响、两个麦克风、一把吉他、一把贝斯、一把电子琴还有两个沙槌。芬格尔瞧着他从狭窄的后备箱里掏出这么多东西,知道这人应当是在使用他离经叛道的炼金术,赶紧凑上前用身体挡住别人的视线,防止被有心人察觉到不对劲。
但很显然他是多虑了,周围的人就像是没有发现这边站着几个大活人似的,自顾自地聊天说话,即便从他们面前经过视线也没有偏移。
消除自身存在感的言灵,还是欺骗他人感官的言灵?
芬格尔思索着言灵周期表中有哪些符合当前状况的,结果下一秒手里就被塞了两个死沉死沉的大音响。
“愣着干嘛,把东西搬过去。”夏狄手里拿着吉他贝斯和麦克风支架,冲挑中的空地努了努嘴,示意芬格尔把东西搬过去。
而回过神来的路明非瞧见夏狄搬出来这么多乐器,心里暗道不妙,他上午才说自己唱歌好听,结果下午就被安排妥当,这是要直接把自己拉到大庭广众之下公开处刑的节奏啊!
赶紧拽住老夏头的衣服,少年急切道:“大叔,你搞什么,不是说带我赚钱的吗?”
“这话说的,卖唱不也是赚钱吗??”夏狄嘴角勾起,眼神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路明非。揶揄道:
“怎么,难不成路公子还想卖身不卖艺啊。
说,昨晚是不是偷偷研究了我送你的富婆宝典?”
“你放屁!”路明非铁骨铮铮怎能容得下这般污蔑,顿时彪了句脏话:“我路公子从来都是凭本事吃饭,哪像你那么多歪门邪道!”
“嘿,反弹!”
夏狄配合着幼稚了一下,拿着东西走向空地。
路明非心中又气又急,看着夏大叔和芬格尔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摆放乐器,引得周围投来许多好奇的目光,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恐慌,好像回到了今天上午面对飞驰而来的吉普车,又好像回到了昨晚被死侍包围的场景。
“师兄,你看咱俩要不……”刚想撺掇楚子航跑路,却发现他已经抬着电子琴跟了上去。
无奈之下,路明非也只能引颈就戮,拿起麦克风和沙槌来到了“包围圈”。
周围路人的目光带来如潮水般的压迫感,路明非感觉像是有千万道犀利的剑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此刻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将麦克风递给夏大叔,他握着沙槌躲到他身后,想要缓解一下让自己心如擂鼓的强烈窒息感。
现场有两个麦克风,以老夏头的尿性肯定有一个是给自己留的,但以他目前说话都会打颤的状态,怎么可能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嗓唱歌啊?!
总之,他现在的心情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
早知道就先答应夏大叔以后唱歌给他听了,反正什么时候唱还不是自己说了算,现在被忽悠到这大庭广众之下根本张不开口啊!
正当他为自己的错误感到追悔莫及之时,一只大手按在了他的肩上,接着便是夏大叔铿锵有力的声音:
“明非,别低头,皇冠会掉的。”
“啊?”路明非下意识摸了下脑袋,以为他趁自己不注意往头上放了什么东西,但是什么都没摸到。
“是不是以为我在欺负人?”夏狄笑眯眯地看着路明非,小家伙苦着一张脸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