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昔日的与现今的校园传奇人物离开,包厢大门逐渐合上,众人都是忍不住默默叹息。
虽然大家都是天之骄子,但很显然他们属于是继子,人家才是亲儿子亲女儿。
有人看到刘裕宁等几个后排大神还在那挑拣花生米吃,不由好奇道:“哎,你们咋不一起走啊。”
刘裕宁闻言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刚吃完饭,再去吃狗粮的话,会撑。”
“啊?”问话之人不解,但小刘同学已经懒得搭理他,和其他几个小伙伴商量起待会儿去网吧通宵的事儿。
酒店外的停车场,路明非站在一台迈巴赫边上,正调侃着师兄偏心异父异母的妹妹,不关心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结果楚子航闻言略微思索后,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挪到了一边,打开车门让夏弥苏晓樯和苏茜入座,而后坐上驾驶位冲他点了点头,接着便一脚油门下去直接离去。
路明非:“???”
他看着远去的车尾灯,又回眸看向另一侧的金发贵公子,表情有些困惑。
“骚瑞,我的车只有两座。”恺撒爱莫能助地摇摇头,驾驶着布加迪威龙跟上远去的迈巴赫,剩下路明非和绘梨衣面面相觑。
“咱俩这是被落下了?”
“看起来是的。”绘梨衣轻轻点头,而后趁着四下无人直接把手塞进了路明非手里,脸上还一副这里好黑我有点怕怕的表情。
“那咱们就走回去吧,反正这里离家也不远,才半个钟的路程。”路明非拉着绘梨衣往外边走,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
“嗯。”绘梨衣点头,拉住路明非的手微微摇摆。
在路灯的照射下,十指相扣的双手仿若一艘友谊的小船,稍不注意就有可能翻船。
“过两天得去一趟法国,嫂子应该快生了。”
“嗯,马上就能看到琉璃酱了。”绘梨衣精致如人偶的脸蛋上洋溢出甜甜的微笑,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自己那即将出生的小侄女。
源家兄弟并未恢复上杉的姓氏,子女也沿用源姓,源稚女给他的未出世的女儿取名为琉璃,似乎是寄托了他当初想要成为日本第一歌舞伎演员的梦想。
“听说越师傅最近找了个老伴儿,准备谈一场轰轰烈烈的夕阳恋?”
“好像是里昂教堂的信众,貌似年轻时是法国黑手党的大姐大,两人周末去教堂当义工,不知怎的一来二去就好上了。”
“这就是趣味相投吗?”
“应该不是。”绘梨衣低头看了眼地上手牵手的影子,心里暗道像他们俩这样的才能叫趣味相投,那两个黑道退休大佬应该叫同流合污。
她语文好着呢。
“真希望老夏头也能和越师傅一样找到自己的夕阳恋对象,这么好的钻石王老五,单身实在是太可惜了。”
“背后说夏叔坏话,小心回去他又揍你。”
“什么话,我这是关心他的感情生活。”路明非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模样,“看看咱们周围都是成双成对的,就他一个单着,再这样下去我怕他以后吃饭都得和小孩坐一桌。”
听得这话,绘梨衣忍不住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呵呵,你这么编排,回去肯定要挨揍。”
“以前是我未成年让着他,今晚过后就不会了。”
路明非梗着脖子硬装,逗的绘梨衣笑得停不下来。
两人边说边走,从游戏到动漫,从大学到工作,从身边人到大学同学,从WC星际争霸赛到穿越死线全国赛,一路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半个小时能走完的路,硬生生延长了足足三倍多的时间。
时间临近十二点,路上的行人已经少到几不可见,唯有远处的灯火在诉说着仍旧有人在等待尚未归家的孩子。
月光洒落在老旧小区的林荫小道上,被婆娑树影切割成无数形状不一的碎块。
路明非抬起头,看着天上那万里无云可见点点繁星的夜空。
那是一片浩瀚而深邃的蓝,镶嵌着孤独的残月,其轮廓虽不完整,却洒下温柔如水沁润万物的银辉。
少年忍不住紧了紧手中的柔若无骨的纤纤柔荑,望着身边如画中走出的少女,缓声感慨道:
“今晚月色真美。”
身着一袭洁白碎花长裙,亭亭玉立仿佛自画中走出的红发少女听闻此言,亦是轻轻抬眸,让那抹瑰丽的红与月华在眸中交织。
风,适时地掠过,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情,轻轻拨弄着她轻盈的发丝与裙摆。
少女视线缓缓回落,那双莹润清澈,如同未被尘世沾染的瑰红色眼眸,倒映着少年俊朗而温柔的轮廓,涂着淡淡唇彩的粉唇勾勒出一抹温暖的笑意:
“风也很温柔。”
当当当——
远处传来不知名的悠扬钟声,静谧的夜空下,地面之上手牵着手的两道身影逐渐靠近,缓缓重叠在一起。
良辰美景,月下双人,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定格在这无垠的夜色之中,成为了彼此心中最温柔的记忆。
不知过了多久,几乎要融为一体的影子在一阵柔和的音乐声中分开,只剩十指相扣的双手紧紧缠绵在一起。
望着面前霞飞双颊的少女,少年情不自禁地抿了抿唇,嘴角疯狂上扬压都压不下去。
兴奋与激动的情绪交织,他甚至都没看清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便接听了电话。
“喂?”
话一出口,路明非便惊觉声音有些不正常的沙哑。
刚想咳嗽两声清清嗓子防止被人察觉出不对劲,便听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许酸涩与激动的,早已刻入他灵魂的女声:
“儿子,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