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桓嘻嘻笑了,低声:“凌姐,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其实,我们今天结伴过来是想要跟你再商量商量买地的事。”
“怎么?”薛凌挑眉问:“放弃了?”
薛衡忙摇头:“我听了你的话后,确实是想放弃。不过,阿桓突然改变主意了,说一定要尽全力拿下,特意去别墅那边载我过来找你。今天不是周末,他是特意推掉工作过来的。”
“哦?”薛凌惊讶挑眉问:“阿桓,怎么改变主意了?你一直以来都是可有可无的态度,怎么突然上心了?”
薛桓轻轻叹气,往后靠了靠。
“凌姐,实不相瞒,办疗养院的主意起初是我哥提的,让我到时记得参股帮忙介绍医生。说一句不谦虚的话——我不差钱,也不差这一方面的人脉。所以他稍微那么一提,我就立刻答应了。自家的亲大哥,自然什么都行。直到凌姐你说那块地竞争非常激烈,让我们别太上心,我哥跑过去跟我说暂时放弃,以后有机会再考虑买地,我突然……突然……”
“突然怎么了?”薛凌好奇问。
薛桓怅然低笑:“我看着我哥,穿着休闲服懒洋洋歪在沙发上,一副没任何压力悠哉自得的模样,突然……突然觉得好生羡慕。”
啊???羡慕???
薛凌闻言“噗嗤!”笑出声,问:“怎么?你这二十多年来忙过头,突然也想停一停,休息一下,换一种生活方式?你再过十来年才能退休,对吧?”
“是啊。”薛桓无奈低声:“一想起还要那么多年,突然觉得好累好累,似乎撑不到那个时候的感觉。以前读书那会儿,每天除了几个小时睡觉,其他时间不是上课就是打工。自毕业后回国,起初忙工作忙科研,经常忙得没日没夜。后来又要忙院里的工作,又要忙药厂,直到前些年药厂平稳上市,我刚退出来,这边又升职成了副院长,每天都是一个‘忙’字应接不暇。”
薛凌听得暗自心疼,道:“确实如此。你和小异两人都忙,平时见你们都是匆匆来,匆匆回。两个孩子都只能内宿,周末才能跟你们在一块儿,而且只能半天或一天。两个老人也兼顾不了,偶尔半个月都见不得你们一面。”
“都太忙了,实在没法子呀!”薛桓苦笑解释:“前一阵子我哥住院,我忙完回到家的时候,都已经是一两点。小异刚好有手术,半夜三点才回家。她累吁吁跟我说,明明有亿万家产,却还不能停下脚步,有时候忙得头晕脑胀,却回念一想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名誉早已经有了,职称也有了,钱也有了,我们究竟要拼命到什么时候……她一席话,让我心疼不已,也让我如醍醐灌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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