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再恨的余地吗?”
谢琛拂开她脸颊发丝,别到耳后。
忽然听见走廊响起女人尖利的哭嚎。
声调非常熟悉,温素用尽全力推他,“你的情债来了。”
谢琛顺着力道起身,舌尖顶着脸颊,红肿处鼓了个包,不显滑稽,凛冽的锐利。
“她不是。”他转身,握上门把手,“你才是。”
门一瞬开合,温素听到季淑华冲到门口的动静,撕拽衣服的摩擦声,被她大声质问盖住,“一巴掌,二哥只是一巴掌,你就要非要我坐牢吗?”
“我冤枉你了吗?捏造伪证了吗?”男人声音冷冰冰的,没有温度,没有感情,“合理合法,难道你特殊?”
“不关法纪,我知道你是为她出气。”季淑华神情凄楚,“婚礼上羞辱还不够?几次订婚毁约,婚礼现场反悔,我的脸,季家的尊严,都被踩碎了。”
谢琛表情纹丝不动,干脆利落,“你在昌州也把她的尊严踩碎了。”
“那又怎么样?”季淑华冷笑,“她一个边缘小城出身的下贱货色,尊严能跟我比吗?能跟我季家比吗?”
温素心里翻江倒海。
她知道,季淑华瞧不上她。
来自家世,地位的依仗,养出她封建社会的脾性,出身高门是上等人,平民是下等人。
对她,那种居高临下的鄙夷,从未停止。
温素那时瑟缩,软包子似得,如今不一样,她本就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
她拉开门。
这会儿午休结束,走廊灯光全开,比外面白昼不遑多让。
谢琛本来背对门口,察觉到动静,转过头。
季淑华已经恶狠狠盯住温素,“你还敢出现?我以为你只配做一只藏头露尾的老鼠。”
“季淑华。”谢琛警告。
他直白袒护刺激了季淑华,发疯一般,直冲温素,高举起手。
她来势汹汹,温素也不是吃素的。
“啪。”
这一声极清脆。
季淑华脑袋一歪,不可置信捂住左脸,“你敢打我?”
温素平复呼吸,“为什么不敢,有法律规定,不允许对你正当防卫?”
季淑华咬牙,双眼通红,“这是你自己献上把柄,我也要告你,对上我,你没有反抗的余地。”
“季淑华。”谢琛迈一步挡在她身前,“季家多出公检法体系人才,并非只手遮天。”
季淑华激愤,“并非只手遮天又如何?她打我是事实。”
“的确是事实。”电梯处立了一个人,目光确认温素后,移向季淑华。
“可惜素素力气小,也可能季小姐皮糙肉厚,这一巴掌痕迹都未留下,季小姐拿什么去告?”
温素先惊后喜,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何文宇,他背手伫立在光源正下方,灯光越亮,他越模糊,从外表观察不出他受伤在哪。
她太急切,探头探脑的,不偏不倚落在谢琛里。
男人遮挡她视线,瞥向电梯方向,神情阴霾。“你怎么来了?”
“他还能怎么来?”季淑华讽笑,“被姘头请来,给她撑腰助阵。”
“季小姐——”
“给她撑腰的是我。”
一远一近,两个男人,声音如出一辙的冷。
季淑华一愣,胸腔一波波震荡,扩散到体表,忍不住的哆嗦,“二哥?你来真的?”
男人注视她,“我不是你二哥。”
何文宇欣赏这一幕,痴情蠢货诘问铁石心肠。
冷酷写在脸上,无情打到实处,蠢货现在才判定。
季淑华从头到脚是冷的,冷的成了冰,僵硬注视谢琛。
她最喜欢他不动如山的坚实可靠,挺立在哪里,支起哪里一片天。
她熟悉他的正直刚毅,此时,又不得不相信,他真为了一个女人,置她死地。
“十年,我陪伴你十年。”她不可置信,喘息到嘶鸣,“她才多久?无权无势,无德无貌,她哪里配的上你?”
“素素有权也有势,三和是她的,南方澜东也是她的。”何文宇走近,“无德无貌更是无稽之谈,她比你坚贞,比你善良,比你聪明,样貌不输于你。”
温素一呆。
谢琛原本镇定沉着的面孔,彻底失了表情,目光定格在温素身上。
似乎她露出一丝确定,他积压的情绪会立时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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