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厌恶。”谢琛额头抵着她,鼻尖对鼻尖。
温素每一口急喘,呼吸他呼吸过的空气。
“不厌恶。”她推他,“也不喜欢。”
她力气猫挠似得,猫有爪子,她有嘴,医院一个字不刺他心脏,不舒服。
承认不厌恶,已经有进步。
谢琛深思长计,眼下可以选择性,忽视后半句。
车经市区三环,管平打电话汇报,“温小姐出院手续办好了,老爷子和季淑华一个小时前,已经离开。”
谢琛挂断电话,“想住别墅,还是平层,郊区庄园也可以,喜欢哪个?”
温素攥着安全带,偏头看窗外,“我不住你的房子。”
“可以。”他答应得干脆至极。
温素松口气。
“别墅、平层、庄园,选一个,过户给你。”
温素松的那口气,倒抽回来,“不要。”
前面路口,红灯一百二十秒,堵了一长串车,车未停稳,男人解了安全带,侧身揽住她的腰,手臂发力,一把薅到怀里。
温素脊背抵上方向盘,目瞪口呆,“安全带?”
她一直防备着,不看他,却警惕他动静,肯定安全带从始至终紧绷着,倘若他解,绝对能第一时间发现。
呆头呆脑的傻样。
男人想笑,忍住了,“安全带早解了。”
她全身上下只差写着盯梢,别动。
安全带拽得像安全预警绳,一动,就是敌袭。
可行军打仗哪有这么简单,前期侦查比的是哪方潜伏更隐秘更深。
多的是悄无声息,不动声色的办法手段。
“绿灯。”温素后仰头,有限中最大拉开距离。
谢琛抬一眼,“还有一分钟。”
温素没见过长达两分钟的红灯,昌州市中心七十秒,司机一片怨声载道。
她以前不理解,现在理解了,“你放开。”
“你选。”
“我不选。”
“我不放。”
谢琛太热,呼吸也热,不知是她体温太低,还是他身体太阳刚。
温度都在侵犯她,融化她。
温素无处遁逃,几乎弯折在方向盘上。
她不说话,注视着前挡风玻璃,越后仰,世界越颠倒,水迹一缕缕冲刷,蔓延的水痕,陆离斑驳。
谢琛注视她良久,手掌穿过她发丝,揽她坐直,“去哪?”
谢琛是意志坚定的男人,他想做的事,一往无前,绝不退步。
温素怔愣,咫尺之遥,她眼前是他深浓的眼睛,清晰到她看清他眼中复杂的晦涩。
沉郁的,恼怒的,有一丝克制,退让,在按捺不住的边缘,岌岌可危。
她迅速回神,“酒店。”
年前三和董事会立威,惊吓到杜柔柔,她不曾出面,叫人送来一张卡。
数额一百万。
对温素来讲很多,对杜建平代持十年股份的分红,不值一提。
杜柔柔送这张卡,可以理解为休战的信号,表达杜柔柔对她拿王立志立威,没有心生怨恨,不会反击报复。
也可以理解为,对十年代持分红的试探,倘若她迫切准备追回,这一百万反而不会要。
温素收了。
杜建平为转移资金,明面账目连年亏空,又亏空不多,大部分财报公布后,莫名都补上。
这也是银行愿意批借款给他的原因。
她如果按账目起诉,十年分红不到一千万。
温素不会傻到跟杜柔柔真刀真枪的宣战,她在等国家追回资金,账目重新审计。
届时真实盈利多少,分红一分不会少。
绿灯亮了,后面有辆保时捷,一直摁喇叭。
温素急促挣扎,坐回副驾。
谢琛没阻拦,表情不好,“酒店不安全。”
温素觉得他要反悔,“安全,星级酒店有安保。”
“几星?”
车辆驶过路口,京城三环内,寸土寸金,奢靡繁华,国家权利中心的中心,温素想不出合适的形容。
只觉得站在这片土地上,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物欲横流,世界缩小集聚在这儿,最顶尖,最华贵的东西,触手可及。
她望眼欲穿,找不到一家看起来不那么高大上的酒店。
温素伸手指,择近随选,“就这家。”
谢琛扫一眼,神情肉眼可见舒缓,“住顶楼总统套?”
温素没拒绝。
酒店大堂有一座忆江南的吹箫人雕塑,线条圆润流畅,后面是山水隐然,非常写意,韵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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