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替您不放心”。
谢琛嘴角平直,“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管平想起温素在提分开,讪笑一声,“是我多嘴。”
谢琛睨他一眼,凉瘆瘆的,“除了这些还有吗?”
管平端正神色,“还有一些没有具体雇佣日期的,属于散工,八年过去,已经找不到记录了。”
“嗯。”
谢琛很会掩藏情绪,管平跟他多年,也无法从表面上判断他高不高兴,生不生气。
不过他倒是渐渐悟出来一些脉络,因着李家,谢琛心里压抑着东西,表面越平静,底下波涛越凶,反而肉眼可见的怒气,发出来,他不怎么心惊。
“摸到谁了?”
管平偷瞄一眼,“张应慈。很多纠缠温小姐的男人都指正是他在背后促使。”
谢琛向后靠在椅背上,手指点着桌面,“动机?”
“应该是想逼温小姐投向他,与他结婚。”
谢琛摇头,“张应慈不喜欢她,若最终目的是为结婚,他为什么找人强迫她,却从未去救她?”
很多次,她绝处逢。也许是老天垂怜她,总给她一线生机,险之又险避过不堪的深渊。
她那几年生活像性别游戏,男人是反派,害她,伤她,觊觎她。女人里也有男人帮凶,可帮她的人更多,一次两次拉她出火海。
男人逼她有了女人的成熟,女人保护她身上女孩的纯真。
绝望中总有希望,造就她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的特性。
所以她瑟缩、警惕、封闭却温柔,矛盾的奇异。
“他想毁了温小姐。”管平迟疑,“可他也娶了温小姐。”
谢琛嗤笑一声,阴冷的凝霜,“他那不叫娶,他是囚禁虐待。”
桌子上还有一份张应慈邻居的口录。这次细查排访,侮辱,体罚,没有尊严,为奴为婢似的七年。
谢琛胸膛鼓胀,即使她是一个陌生人,这样的遭遇摆出来,也足以叫人怜惜。
“去查杜建平。”谢琛沉下声,“素津出事他在后背搞鬼,裘齐放跟他关系密切,要毁掉她的张应慈,离了婚就做他的女婿,给公司给资源,亲儿子也不过如此了。”
管平离开后,季淑华跟着进来,“我叔叔刚打电话,他明天到昌州,就住在谭园,想见见你。”
“可以。”
男人答应的快而迅速,仿佛不假思索。
季淑华定了下神,“我叔叔从未来过昌州,他希望能在谭园多住几天。”
言下之意,想男人也陪着住。
谢琛目光幽幽,落在季淑华脸上,看不出什么,“可以。”
季淑华莞尔一笑,“我叔叔要住在我的小楼,我不好跟他同住,二哥我们住在一起?”
男人这次视线定格许久,轻飘飘的,“可以。”
季淑华又惊又喜。
没成想他答应的如此果断,还顾念着她,顾念着情分。
这些天,她以为和谢琛之间只剩裂痕,强求苦果。
这几声应,仿佛一剂定心药,叫她从绷紧中松缓下来,她也从疯狂焦灼里清醒。
她叔叔说的对,没必要跟于兰那些歪路子一样学什么温柔招数,她稳坐钓鱼台就是,凭白跑下来跟别人计高下,只会丢了自己的座位。
季淑华想通后,彻底安心了。
…………
谭园里小楼按着风水排序,靠山的那几座是最好的,也是最空的,几年才会有人过来住一次。
就比如之前张有光。
再靠水就是谢琛这一梯队,中流砥柱的官员,拔尖超群的二代,李璨也在这个行列。
剩下的大多都是人造景,豪商显贵都可以长久包下一座小楼,杜建平自己的居所也是这种。
轮到温素,肖云漪很抱歉,“本来还有几座造景上佳的小楼,但突然有个京城贵客要来,少不得有些投机的人跟着过来。只能委屈你住的偏一点。”
实际上是非常偏,这座小楼藏在一片竹林后,风声簌簌,叶落归秋,寂静里鬼气森森。
从谭园开园,迄今为止只住过几个艺术家,屋内摆设仿佛都还带着新味。
温素从不挑剔,“有住的地方就好。”
肖云漪却不乐意,“你现在可跟当年不同,当年你找工作都难,现在你出去喊一声,‘昌州的温小姐要找工作’大把的人开百万年薪求着你去。”
温素知道她再指谢琛,“我……已经分手了。”
肖云漪皱眉,“你怎么还在跟哪位闹?见好就收得了,我告诉你,像老杜这种泥腿子发达了都说一不二,强硬的很。你家那位可是从小在富贵窝里,被人恭敬到大了,你别惹急眼了,那位真把你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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