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余和于骞提出了“慈善”的概念。
听了几句,于骞忍不住说道:“你是说施粥吧?这种事,那些富人年年在做。但对于百万灾民来说,这些人的施舍,杯水车薪啊!”
谢余摇了摇头:“不是简单的施粥!施粥不过是小恩小惠,是那些人博取名声的伪善之举。我所谓的慈善,是让朝堂与这些富人之间,形成一种良性的互动!”
“让这些富人捐钱捐物,由朝廷官员负责记录、统筹。然后朝廷再制定出一个慈善家等级章程:比如捐献财物价值达到十万两,可获得九等慈善家的称号;捐献财物二十万两者,八等慈善家称号……以此类推!”
“而这慈善家称号,不仅仅是名望上的奖励,将来在交税的时候,可以获得一定比例的税务免除!至于说免除的比例,也是由低到高!但前提必须保证他们免除的税银,比他们捐出去的钱多!”
“而那慈善家等级,也不是终身制的,每年都需要捐钱来维持等级。否则就掉级,掉级的话,相应的税务减免比例也要进行削除……”
谢余越说越多,于骞也是越听眼睛越亮。
这么别出心裁的想法,他还真没想到。
“照你这么说,朝廷给这些富人减税,再用收来的钱粮赈灾,那最后吃亏的,不还是朝廷吗?”
于骞提出这里边最“吃亏”的一方。
谢余笑着说道:“朝廷怎么会吃亏呢?他养活的可是自己的子民啊!只要子民还活着,那就意味着生产力不断!今年大家因为受灾无法生产,明年呢?后年呢?”
“挺过了灾年,大家重新耕种劳作起来,那生产出来的粮食、作物最后不还是归利于国家吗?”
于骞点了点头:“嗯!不错!”
这种事他本该想到,但是刚才被谢余说的这个办法弄得太过震惊,以至于忘了思考。
“只要这个政策推行下去,朝廷就能在短时间内,收取大量的钱粮。至于说如何把钱粮用在赈灾上边,那就是大伯您和其他大人们要操心的事儿了。”
“倘若说这些富人把钱捐给朝廷了,结果这赈灾的时候,银子转了一圈又到这些富人的口袋中,那办法再好用也没辙!因为朝堂真能烂到这个程度的话,百姓们赈不赈灾,其实都没两样了!他们永远都是死路一条!”
谢余最后这番话,说得有些僭越了。
但于骞并未纠正谢余什么。
他看着谢余,半天都没吭声。
过了许久,于骞才拍了拍谢余的肩膀道:“你去歇息吧!这事……以后莫再和别人说了。”
谢余点了点头。
真想和别人说的话,刚才那陈德遵问他的时候,谢余就已经说了。
其实谢余给于骞说的这个办法,也不是什么能够治本的良策。对大雍朝来说,这不过是一剂能让她稍稍回点血的猛药罢了。
说白了,这就是在卖官鬻爵的基础上,做的一些良性改动而已。
大雍朝的体制就在这里,根子已经开始烂了,还怎么治本?
除非这皇帝有造自己反的觉悟和勇气。
否则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大雍朝,一点点的烂到底,最终沉入深渊无法自拔。
等谢余离开后,于骞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没吭声。
儿子于景瞻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看到父亲宛若木雕的样子,他上前询问道:“父亲?您怎么了?”
“嗯?”于骞回过神来,看着儿子笑了笑,“景瞻回来了?怎么今日不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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