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进城,花了不少时辰,他们到傅府时,已过巳时正。
傅府大门敞开着,与往日一般气派。
傅辞翊与颜芙凝走在前头,身后跟着李信恒。
三人上前,尚未靠近门口,便被门房拦住。
“这里可是县丞府邸,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李信恒一听,火气上来:“我们有事来找县丞,凭什么不能进?”
“你当自己是谁啊?”门房轻蔑瞧了李信恒一眼,就是不放行。
管家看到傅辞翊,连忙过来作揖:“二少爷,二少奶奶,您二位怎么来了?”
门房嗤笑:“原来是被赶出府的二少爷二少奶奶啊。”
管家原先是跟着傅家大房老夫妻的,故而对傅辞翊还有些尊敬。
他委婉道:“二少爷,县丞老爷说了,你若回来,得去禀告,没有他的允许不准进府。”
门房道:“管家说得那么好听作甚?不准进就不准进,阿猫阿狗都能进的话,当县丞府是菜市场不成?”
又被他骂“阿狗”,李信恒火气再也压不住,大掌拽住门房衣领,将人提溜了起来。
门房双脚离了地,心头一慌:“你这个村野莽夫,还不快放我下去?”
李信恒另一只手捏了拳,直接往他的脸上招呼。
门房被打得脑袋一歪,叫嚷:“你们,你们就不怕傅家护院?”
府中的护院登时拿着棍棒出来。
眼前统一短打着装的护院有十余个,个个面露横肉,不好相与。
李信恒将门房往地上一扔,捏了捏拳头,对傅辞翊道:“师父,徒弟定不丢你的脸。”
管家急道:“这是作甚?传扬出去,县丞老爷还要不要脸面了?”
护院头子道:“大少爷说过,今后见到二少爷,就命我们往死里揍。”
又是傅明赫!
傅辞翊侧头对颜芙凝道:“拳脚无眼,你躲远些。”
颜芙凝从腰间拔出匕首,对护院们道:“我知道扎第几根肋骨处,就能扎中心脏;更知道动脉在何处抹,就能立即毙命。你们要不要试试看?”
“说得跟真的似的,呵呵,老子不信!”护院头子啐了一口,“一个小娘们,能逞什么气候?”旋即拔高嗓门,“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揍!”
护院们上前。
傅辞翊忙将颜芙凝往身后侧拉。
倏然,一道爽利的女声从府中冲出来:“啊……谁也不能欺负我家小姐!”
颜芙凝还未看到人,遂喊:“彩玉,彩玉是你吗?”
“是我,小姐,是彩玉!”
彩玉拿着扫帚出现,劈头盖脸地往护院头上扫去。
就在这时,傅正青带着傅明赫与严海棠过来。
“傅家府邸岂容喧哗?传扬出去,本官这个县丞还有威望不成?”
傅正青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句,挥手叫护院们收了棍棒。
而后,眉梢一挑:“傅辞翊,我知道你因何而来,是为秋闱名额一事。”
傅辞翊正要开口,被他抬手打断。
“身为县丞,自然有权决定谁参加,谁不能参加。”他笑了笑,压低声,“本官就不给你参加的机会,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