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翊道:“牛车去州府不便,得行一日不说,牛也吃不消。到时你帮我看着家里,我独自去就成。”他慢条斯理地吃着馒头,心里暗忖何时去,村塾的学童如何安排。
颜芙凝道:“去州府得雇马车,今日咱们在傅府闹了一回,家里还需要有人看顾。”
李信恒道:“那好,夫子出发这日,我赶牛车去镇上,而后回村看着家里。”
日跌时分,三人才回到村里。
傅辞翊将情况与母亲商议后,决定后日出发去州府。
翌日,他去村塾教书。
散学时,与学童们道:“明后两日,我得去州府一趟,这两日你们不必来学堂了。”
学童们一阵欢呼。
刚放假两日,才上一日课,又要放假两日。
傅辞翊又道:“你们的学业不可荒废,背诵的诗词,要写的大字,皆不可错漏!”
学童们一阵呜呼哀哉。
傅辞翊出发去州府这日,李信恒帮忙联系好了一辆马车。
“夫子,这辆马车正要回州府,因是回程,五百文单趟。”李信恒抬手指了指停在傅家院子外头的马车,“夫子,你看可行不?”
傅辞翊拍拍李信恒的肩膀:“可行。”
说罢,就往院子外走。
颜芙凝收拾了个小包袱,将匕首放进包袱里,小跑着追上傅辞翊的脚步。
察觉颜芙凝跟着自己,傅辞翊脚步一顿:“你回去。”
颜芙凝道:“我想跟着你去,倘若要在府台大人那说些什么,我可以帮忙说。”
站在堂屋门口的婉娘喊:“辞翊,芙凝口才好,她可以帮衬你。”
要去州府告发傅正青,就凭辞翊一张嘴,怕是难。
芙凝的口才好,有她陪着,没错的。
傅辞翊思忖片刻,终于同意了。
夫妻俩上了马车。
婉娘由南窈北墨搀扶着走到篱笆院外,李信恒与阿力跟在他们身后侧,五人对着远去的马车挥别。
颜芙凝头探出在车窗外,一个劲地挥手。
马车拐了个弯,瞧不见家人了,她才在位子上坐端正。
傅辞翊垂眸安静坐着,方才不跟他们道别,此刻亦不发一言。
颜芙凝盯着他瞧,书中剧情他连中三元,现实中的他学问确实也深。
可现实与她所看的剧情已有了不同。
如今的局面,极有可能他考不了科举。
一想到这,她便不知如何劝慰。
马车的速度到底比牛车快许多,牛车要行一个白天的车程,马车一个上午便到了。
州府大街比县城繁华,行人摩肩接踵,马车川流不息,店肆酒楼林立。
车主将傅辞翊与颜芙凝放下,收了五百文钱,给他们指了府衙的方向便驾车离开。
夫妻两人远远看着府衙衙门的牌匾,深吸一口气,并肩往府衙行去。
两人与衙役说明来意后,倒未被赶,而是被衙役领到一个角落。
“你们来得不巧,咱们大人如今不在府衙。”
傅辞翊问:“是在府邸?”
衙役摇头:“也不在府邸,他外出办事去了,要明日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