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村民竖起大拇指赞道:“好名字,像个读书人的名儿。”
李信恒听得心情舒畅,拿走梅香递过来的五文钱,对胡阿静道:“你想坐我的车,就把嘴巴放干净点!”
胡阿静正要开口怼,被梅香拉了一把,只得悻悻闭了嘴。
牛车出了李家院子,颠簸晃悠着往镇上去。
一路上,张婆子看了好几眼颜芙凝。
颜芙凝被她看得疑惑,又不想问她为何一直盯着自己看,只笑了笑。
张婆子趁机开口:“傅家小娘子,你去镇上是要买肉还有零嘴的吧?”
傅北墨很是不悦:“你这话说的,谁不喜欢吃肉吃零嘴?再说了,嫂嫂买的吃食,我们全家人都吃,阿力都有的吃,又不是嫂嫂一人吃的。”
颜芙凝知道这个上了年纪的婆子是村中那棵大树旁那户人家的,人都喊她张婆子。
她家养了不少鸡,等鸡蛋攒到一定数量,她就拎去集市上卖掉。
“北墨说得对,有好吃的,谁不想吃?”颜芙凝淡淡而笑。
张婆子却不依不饶地又问:“我看你两手空空去镇上,你家还要付赶车李月钱,这日子如何过得好?”
这会子车上的村民们,大部分都有物什拿去镇上卖,都是为了自家生活过得好。
不像梅香,有个疼她的丈夫,高兴了去镇上耍一耍。
也不像胡阿静,她父母只生了她一个,家里先前霸占傅婉娘的田地,粮食卖掉积攒不少银钱,自然不缺钱。
而眼前的傅家小娘子挺会花钱,娇滴滴的,又不像会赚钱的模样,教她想不通。
这时,丁大娘开口:“人家相公是夫子,一个月脩金好几两银子呢,不缺钱。”
颜芙凝听出来了,这话有些酸。
这位丁大娘就是他们家邻居,儿媳妇给她吃咸菜的那个。
胡阿静却听得难受。
她手指狠狠抓着梅香的手,一个劲地掐。
梅香尖叫着喊了一声:“阿静,你掐我作甚?”
胡阿静这才抓了车沿,指甲狠狠掐住车板。
颜芙凝眼尾扫见,笑得娇俏:“夫君确实疼我。”
只短短一句话,说得娇羞不已,听得人都道小夫妻感情好,蜜里调油般。
胡阿静更气了,冷不防地,食指指甲咔嚓一声,断了。
断在连着肉的地方,钻心地疼。
除了胡阿静,村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车子很快到了镇上。
傅北墨跳下车,将胳膊伸给颜芙凝。
颜芙凝在他手臂上稍稍借力,下了车。
“李大哥,今日我大抵要下午才回,你看何时方便来接我?”
“夫子已与我说过。”李信恒颔首,“上午我赶车回去一趟,其余时间都来护着姑娘。姑娘,你看可好?”
颜芙凝没想到傅辞翊帮忙说过了,唇角微动,点了头:“行。”
李信恒便对正在陆续下车的村民们扯开嗓门:“两刻钟后,我赶车回村,你们想坐车的,到时过来。今日旁的时辰,我得护着我家姑娘。”
村民们这才知道赶车李在夫子家领月钱一事是真的。
颜芙凝带着傅北墨往刘记酒楼走去,门口还没到,猪肉余先喊住了她:“好看的姑娘,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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