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翊颔首:“嗯。”
亭长见状,把排骨倒入自个的碗里,将空盘子递给了李信恒:“帮我跟你家姑娘道声谢。”
“好。”
李信恒应下,脚步跨得颇大。
却有人抢在他之前,先出了膳堂。
李信恒定睛一瞧,原来是刘松的白胖儿子刘成文。
后头有学子高喊:“成文兄,你不吃饭了?”
刘成文头也不回:“我回去吃。”
酒楼有好吃的,怎么能少了他的份?
有学子大声道:“他是刘记酒楼的少东家!”
旋即一帮人跟了出去。
亭长摇首,对傅辞翊道:“瞧瞧,那刘成文就是这般德行,将学堂规矩抛于脑后。”
一位长着山羊胡的夫子开口:“学生在学堂,即便用午饭,也不许出去。这个刘成文不光用饭时会出去,连上课时亦敢溜走。”
傅辞翊清冷问:“无人拦他?”
那夫子无奈解释:“有夫子拦过,险些被他揍了。咱们一帮读书人,又不会拳脚,之后再无人拦他了。只将情况告诉他爹,让他爹教训。”
傅辞翊:“他有身手?”
“有身手。”几位夫子齐声。
另一边,李信恒回了酒楼,刘成文带着一群人也到了酒楼。
众学子看到柜台后立着一位少女,正低首拨算盘,发钗上的珍珠流苏轻微晃动,在她如玉的面颊上拂过光影。
只这般站着,身姿已然袅袅婷婷,倘若她抬起头来,亦或走上几步,那该是怎样一种美态。
学子们皆看呆了眼。
有学子小声问刘成文:“你爹给你寻的媳妇?”
刘成文看了一眼颜芙凝,半晌不语。
另有学子轻声道:“肯定是的。”
他们的声音极轻,李信恒没听见。
但直觉告诉他,这帮吊儿郎当的学子没说什么好话。
再加他不喜刘成文,连带着跟刘成文一道来的学子们,他也不喜。
遂往柜台前一站,将颜芙凝挡在了他魁梧的身形后:“都看什么看?这是我家姑娘!”
李信恒嗓音颇响,颜芙凝听闻抬首:“夫子可吃了香酥排骨?”转眸看到刘成文,遂礼貌打招呼,“刘大哥回来了?”
刘成文这才点了头,抬手道:“给我来两盘排骨吧。”
颜芙凝眸光在大堂一转,语气颇为难:“不巧,已经点光了。”
刘成文对着同窗们摊了摊手:“吃不到喽。”
李信恒将食盒搁在柜台上,忍不住吐槽:“学堂那帮夫子将公子的排骨全抢光了。”
颜芙凝:“他一块都没吃到?”
李信恒摇头:“没有,光是闻了香味。”
颜芙凝噗哧一声笑。
李信恒又道:“亭长要我代他道声谢。”
颜芙凝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时,猪肉余收了肉摊,走到柜台边:“姑娘,我的排骨呢?”
颜芙凝从罩子下取出一盘。
“果然是好姑娘!”猪肉余捧着盘子走。
刘成文不满了。
他站到柜台前,手指曲起敲了敲柜面,语气似有不善:“不是说没了么?”
竟然还有一盘,偏生不给他。
让他在一众同窗前,失了少东家的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