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提高音量:“说起种田,我有段时日没去地里了,青菜、大白菜与萝卜拔掉的地得补种。”
“你想种何物,我去种。”
“等腿脚好了,我去看看镇上还有没有旁的菜籽,到时再种。”停顿片刻,她与他商议,“咱们不造房屋,也不租宅院,买辆马车可以么?”
“自是可以,此事听你的。”
颜芙凝高兴道:“如此咱们来回镇上可省许多时辰,遇到下雨也不怕回不来。届时去州府,咱们有自己的马车,就不必雇车了。”说话声渐渐低了下去,“只是马厩建哪?”
男子温声:“此事可与信恒商议。”
李家牛棚猪圈旁还有空地。
此刻的县城,傅府。
严海棠得知颜芙凝是被抱着进府,又被抱着出去的,就很气。
敏儿一边伺候她洗漱,一边喋喋不休地说:“……大门口好多下人都瞧见了,靠在二公子怀里,她一脸的娇羞与享受。”
“还享受?呵呵,先前怎地退了亲?”
严海棠的指甲尖掐着手心,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嫉妒。
敏儿又道:“她的脸还贴着二公子的胸膛呢。”
严海棠气得摔了盥洗的铜盆,水撒了一地。
敏儿一惊,连忙闭嘴收拾。
严海棠厉声问:“大少爷呢?”
敏儿摇头:“奴婢不知。”
屋内候着的丫鬟答:“大少爷被老爷喊去书房了,要再晚些回来。”
傅正青的书房内,责备声溢出房门。
“叫你把他的书留下几本,可都留了?”
傅明赫低垂着脑袋:“我都还给他了。”
傅正青眉头拧起:“嗯?”
“他说观点不合时宜,我一听也对,就把书还他了。”傅明赫辩驳,“反正那些书我自个也有,他的书也都看过了,还了也就还了。”
傅正青恨铁不成钢地拿书打了傅明赫的脑袋:“蠢货,他说什么你就信?”
傅明赫反应过来:“爹的意思,傅辞翊为了拿回书,诓我的。”
傅正青点了头,气得将书拍在书案上。
“那如今怎么办?他已在秋闱名单上,有府台大人监督着,又不能不给他考。”傅明赫叹了气。
傅正青眼眸精光一闪,冷声道:“找人敲他脑袋。”
“爹的意思是将他打成傅北墨那般?”
傅正青斜了儿子一眼:“傻了如何考?”
傅明赫忙不迭地点头:“有道理!”
“就是你蠢,轻敌,否则为父何须此般操心?”
越说,他便越气。
傅明赫捂着被拍打过的脑袋,小声道:“傅辞翊身手不俗,随便就能捏断了陆问风的手指。”
“多找些人,以量取胜,务必袭了他的脑袋!”
“是!”
被父亲斥责一通,傅明赫回房时就没好脸色。
严海棠早习惯他的臭脸,对他伸出双手:“夫君,抱我。”
傅明赫上前,敷衍地搂了搂。
严海棠不依:“你横着抱我,在院子里溜达一圈。”
“发什么神经,三更半夜地在院子里溜达?”
“那明儿白天再抱。”
严海棠坐到梳妆台前,命丫鬟帮她梳通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