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杂役点头哈腰道:“禀蔡小姐,大前天颜二小姐来了傅家,傅大人让她滚,还骂她不知避嫌,颜二小姐是哭着跑出傅家的。”
闻言,蔡慕诗高兴道:“当真?”
“千真万确,我就在傅大人书房外头干杂活,听得真切。”
蔡慕诗抬了抬手,丢下几块碎银子:“赏你的。”
“多谢蔡小姐!”中年男子弯腰去捡。
待傅家杂役走后,丫鬟又领进来一个婆子。
“小姐,这是傅家的粗使婆子。”
蔡慕诗问她:“你家少夫人可有回府?”
粗使婆子躬身道:“傅大人说了往后再也不能称呼颜二小姐为少夫人,如今府上谁都不能提及,谁敢提,傅大人便跟谁急。”
蔡慕诗满意地颔了颔首,丢了几颗碎银子到地上。
婆子兴高采烈地捡起,千恩万谢地离开。
丫鬟道:“傅家管家还等着,小姐还见么?”
“见。”
不多时,丫鬟领着余良到了蔡慕诗跟前。
蔡慕诗直接道:“新科状元府中的下人全是内务府安排的,而余管家之所以能当傅家的管家,还是我父亲当初的一句话。”
言外之意,一句话能令他当上一府管家,也能一句话令他一无所有。
内务府代表着皇帝,等闲官员对于上头派下的人,只能用着,很少敢随意辞退的。
余良垂首不语。
蔡慕诗又道:“当初花红进府,多亏了管家,如今花红不能帮我做事,只能劳烦余管家。”
余良这才开口:“我家公子与颜二小姐如今彻底决裂,不知蔡小姐想知道什么?”
蔡慕诗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笑着问:“傅辞翊可知你是我父亲提携上来的?”
余良摇首:“我隐藏得深,没被怀疑过。”
“很好,往后有何消息及时来告知与我。”蔡慕诗挥手。
余良称是离开。
一刻钟后,蔡慕诗吩咐贴身丫鬟:“打手召回罢。”
原想着颜芙凝若还与傅辞翊藕断丝连,她就要毁其容貌。
如今既知晓他们彻底断绝了来往,再加颜芙凝即将成为郡王妃,那她就随她去罢。
——
余良从蔡家回到傅府,躲在自己房中苦思冥想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去到傅辞翊跟前,扑通跪下。
傅辞翊淡漠睨他一眼:“何事?”
余良垂首坦诚:“老奴是上头派到公子身旁的人,但也是因蔡相一句话才当了管家的人。”
“老奴来到公子身旁,从未做过对不起公子的事。花红一事,确实是老奴选人不淑。”
“今日老奴去过蔡家,蔡小姐打听公子与颜二小姐的关系,老奴说你们彻底决裂,请公子责罚!”
说着磕下头去,老实又道:“府上除了老奴之外,其余下人或多或少全都是旁人眼线。”
“今日老奴说这些,希望自己良心过得去,也恳求公子辞了老奴。”
傅辞翊淡声:“我知道。”
余良惊愕:“公子为何不早辞了我们这些下人?”
“避免打草惊蛇。”傅辞翊嗓音很淡,“你若还想跟着我,忘了自己是内务府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