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压低声:“公子可曾打算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少夫人?”
一句话教傅辞翊沉了脸。
他啪地搁笔:“我的身份是什么?”
“锦州凌县傅家子弟。”冷风连忙垂首,“公子,属下知错。”
傅辞翊重新提笔:“如果可以,我打算此生都不说。”
他的身份是他与她关系的最大绊脚石,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说。
冷风冷影颔首,相视一眼,双双抱拳:“公子,那我们回南山了。”
“嗯,回罢。”
傅辞翊复又落笔。
两人后退着离开。
一刻钟后,傅辞翊终于将手上公务完成,急急回房。
颜芙凝见他回房还挺快,笑道:“夫君的公务是草草了事的?”
“认真且严谨。”傅辞翊脱下大氅,“娘子可曾记得约定?”
“什么约定?”
颜芙凝坐到梳妆镜前,一一拔下头上步摇发簪。
“作画。”
男子嗓音清冷。
颜芙凝顿时一噎:“今夜落雪,更冷了些,你就存心欺我。”
“暖帐内还好。”傅辞翊倏然笑了,“我知道娘子愿意碰了。”
“那还是画罢。”颜芙凝瞪他一眼。
男子高兴,去她的小书房取了笔与颜料。
夫妻俩双双进了暖帐。
今夜不同昨夜。
画的是正面,颜芙凝全程红着脸。
层层叠叠的衣裳堆叠在纤细的腰际,暖帐内是挺暖,但远没暖到她热,热得她面颊滚烫,耳朵亦烫。
偏生眼前的男子仿若远离红尘的谪仙,面上矜冷得很,下笔更是专注。
全神贯注的模样,仿若在参加一场重要考试。
唯有傅辞翊知道自己克制着,克制得他仿若要着了魔。
但他不能急,他的小娘子对他的惧意,他唯有如此一步又一步地消除了。故而此刻,整个人能有多稳,便有多稳。
偏生他每落一笔,她的心便颤一颤,身子亦跟着颤。
看得他眼眸暗敛。
颜芙凝咬紧了唇瓣,不想教自己发出奇怪的声响。
没想到,男子出声道:“想骂想叫都是可以。”
什么叫想叫?
颜芙凝抬手打他。
傅辞翊也不躲,哑声道:“若是画得不好,得擦掉重画,娘子是想多画几遍?”
闻言,她收了手,低头瞧了自己一眼,面色通红。
“不要画了,夫君,你还是直接亲罢。”
男子以笔端抬起她的下巴:“娘子要为夫亲的。”
“嗯,是我要求的。”她实在是受不住了。
痒得很,整个人更是难受。
仿若有什么东西在身上爬一般。
傅辞翊搁了笔,将笔与颜料放去隔壁小书房时,唇角终于得逞地扬起……
——
翌日清早,地上铺了一层积雪。
天空还在落雪,眼瞧着有越大越大的趋势,龙池安卷好几幅画像,再度去了晋王府。
如昨日一般,他还是被拒在院门外。
“麻烦你帮我把这些画像送进去,让舅父瞧一瞧。”龙池安已有心理准备,命影五将画像递给门口的守卫。
守卫接下画像:“此事小的可以做。”
说罢,进了院中。
只片刻,守卫便急匆匆跑出来:“我家王爷要见池郡王!”